“阿姨,我工作很忙,住得偏,可能顾不上你们。”
“滨阳这边的酒店并不贵,要不你们还是住酒店吧,去景区方便。”
继母一听她没有顺自己心意,态度立刻强硬起来:“住酒店那得花多少钱啊!你不当家就是不知道省钱,我是替你想呢,我们去一趟滨阳吃住肯定要花你不少,省一份花销不好吗?”
“既然你在滨阳有房子我们干嘛还出去住?”
“我租的是个很小的一居室……”宗夏槐隐忍着,隐晦地提示了一句:“睿睿已经十六七岁了,他是个大男孩了,阿姨。”
“那是你弟弟,那又怎么了!”
“槐槐,你怎么回事,这出去才一年,脚都还没站稳就开始不听家里话了?”
临走之前,简灵拿起了一直放在包厢内沙发上面的红色礼盒,递给谢宜年。
“谢医生,这点东西您拿上,再多的东西也无法表达我们全家对您的感激之情,请您务必收下。”
谢宜年低头看了一眼,大概能判断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两瓶名酒和一条名烟,剩下的空隙位置,放着两沓包在牛皮信封里的东西。
估计是现金。
谢宜年没想到他们会给自己钱,登时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凌厉起来。
他用手推开礼盒,严厉拒绝了,“你们这是干嘛,我救孩子难道是为了拿你们的钱吗?救死扶伤是我医生的职责,你们这样做就太小看我了。”
他本就身形高大,浓密的眉毛下是冷硬的五官,透露着距离感,生气起来,周身的空气更是降到冰点。
简灵注意到,谢宜年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她连忙把礼盒收起来,迅速把里面的牛皮信封取了出来放到一边,又把礼盒重新递给谢宜年,“谢医生,您别生气,这礼物是我婆婆准备的,我们两口子不知道里面都放了什么,对不起,让您误会了,这点烟酒你可一定要拿上,给家里长辈尝尝。”
段文州一直在旁边帮腔。
谢宜年没拿礼盒,而是从里面拿出来一瓶酒,放到了自己带来的跨包里,“就拿一瓶酒吧,我爷爷好这口,心意我领了,别的真的不能收。”
谢宜年的做法,既没违反自己的原则,也没有拂了对方的面子,简灵心里觉得很感激。
“好,那就听您的,谢医生,以后有任何我们两口子能帮上忙的事情,你尽管吩咐就好。”
谢宜年点了点头,准备往外走。
简灵收拾好自己带来的东西,忙不迭地跟在后面,“对了,谢医生,麻烦你等一下。”
谢宜年回头,“怎么,还有事?”
简灵尴尬地笑笑,“是这样的,我们俩还有别的事,能不能麻烦你送一下槐槐,我看她穿着恨天高,走路估计不太方便。”
提完这个要求,简灵恨不得把头低进了地板砖的缝里,心说,宗夏槐我可就帮你到这了,你可一定要抓住机会把谢医生拿下啊!
宗夏槐:“一个月零花钱最多三百。”
谢宜年:“???”
“我太穷了,每个月除了饭钱只有三百零花。”
“……”能不能把话说完。
“没事,我不会缠上你的。”宗夏槐低头唉声叹气。
“……”谢宜年被气笑了,这姑娘怎么突然这么奇怪。
路灯宗亮,街口熙攘。
无数压过雪水的轿车从路口飞驰而过不留残影,此刻从他们身旁经过的路人不由自主地成为了最灵动的背景板,构成这座无情城市里最有温度的存在。
周遭身影不断窜动,为他们相拥的静止铺下最鲜宗的对比。
心跳动得好快,可四肢却又完全活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