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为什么?”
“他是鲁阳的,而且只是个小官,这些年还和你一起养护那些什么野果子,能有什么出息,你当初连赵成都看不上,我以为你多高的眼光呢,没想到看上那种人!”
我对我的母亲失望过很多次,有时我真羡慕林婳,羡慕周笙笙,甚至羡慕被保护过度的姜雪。
至少,她们的母亲都是爱着她们的。
我对我母亲失望,可是不想让沈卿聿觉得家人不看好他。
我耐着性子同母亲说:“现在哪还有什么鲁阳,若是被旁人听到,还以为母亲是乱臣贼子,一心分裂万秦。”
“你——好啊你,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同我说话。”
“是,这些话我想说二十多年了,赵成有什么好,若是当初我真听了你的话嫁给了赵成,现在全家都埋在乱葬岗了。
“你了解过沈卿聿吗?他有什么好,至少他会在意我,我从小就跟你说我的脚冷,到冬天几乎天快亮时才开始有温度,你怎么说,你说女子都这样。
“他会把你觉得不重要的小事放在心上,他会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和他同行一个月后,饭桌上的菜都变成了我爱吃的。
“走在街上我视线在孩童的玩具上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没多久他就会送我所以孩子小时候玩的一切,每一样都是他按照大人的尺寸亲手做好给我的。”
阿母只觉得怒意更甚,“我把你养那么大,你就被这点小东西收买?”
我觉得累,母亲根本不明白背后的原因。
“我为什么会在玩具上停留,因为我从来没有拥有过那些,我的儿时只有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他不是送了我玩具,他是让我拥有了童年。”
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
女官考核结束,我即将离开雄州,我的大兄找到我,“做你觉得对的事,嫁你想嫁的人。谢家的悲剧,我一个人体会过就够了。”
我的兄长谢景承,不就是谢家这一代第一批受害者吗?
为了谢家,他只能娶不爱之人,我不会步他后尘。
我的婚礼在业州办的,我的好友林婳、周笙笙、高思思都来了,姜雪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前来,可是她画了一副屏风,又让人绣好给她当做贺礼。
我的两个兄长没有缺席,父亲因为公事繁忙不能前来,我的母亲也没有来。
不重要了,我觉得重要的人都在。
新房内,林婳同我说着话,我突然想告诉她那个秘密,我瞒了太久。
“我曾经喜欢过陛下。”
“我知道。”
“没关系吗?”我背着林婳偷偷喜欢过赵政这件事,林婳真的不介意吗?
面前这个女子摇摇头,“若是觉得对不住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要幸福。”
我会的,毕竟这一次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又怎么会不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