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孜孜不倦的亲身实践,她十分确定,如果是被异形杀死的,系统都会如实相告。
因此玩家说的那些,都是他们的直接死因。
堪称水深火热。
看来并非老天奶要替她省钱,而是这个游戏故意卡主线,并且卡得别出心裁、尤为神经。
——
浅色窗帘被清晨的风撩了起来。
阴暗许久的房间里,一缕暖意乘隙而入,倾洒在陶梓树僵硬的背脊上,触感格外鲜明。
鸟鸣细细,将彻夜未眠的困意尽数唤醒。
刚才还想狠狠吐槽的陶梓树,猝不及防间,便困得眼皮都掀不起来。
她做了一场梦。
一场厚重而无垠的梦。
梦里有一片广袤的废墟。
和一头粉红色的猪。
长得和小猪佩奇差不多,画风甚至有点萌——这正是游戏里咬死她的那头猪。
她和杀人凶猪面面相觑。
她想要掏出枪替自己报仇,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强力胶牢牢粘住一般,动弹不得。
随后,她不受控制地,缓缓张开了嘴巴。
更诡异的是,猪也跟着张开了嘴巴,然而,它的嘴巴没有她的一半大。
就在这荒诞的时刻,她一口吞下了猪。
她把猪整个咽进了肚子里,却迟迟没有合上嘴巴,而是把嘴张得越来越大。
大到能够吞下一片高墙、一座城市、一个世界……
陶梓树醒了。
她感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眼皮像是被焊死了,脑袋更是灌了铅,整个人宛如一摊被捣烂的浆糊——还是馊了的。
幸好周末没有早八,也没有会吃人的猪、会吞猪的人。
陶梓树决定再睡一会。
但这时她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像隔了一层膜。
声音陌生、年轻,显然不是她的室友或宿管阿姨。
陶梓树觉得奇怪,用力撕开了眼皮。
白炽灯晃得视线里重影乱舞。
陶梓树抬起手挡在眼前,透过手指缝隙,才看清屋顶白色的天花板,身上白色的床具,以及床边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这里怎么看怎么像医院的病房。
难不成是她熬夜过度,终于把自己熬进医院了???
“你终于醒了。”
她用憋气的耳朵听见女人在对她说话,柔声细语的,像ASMR,催眠效果一流。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看看还有哪里不适吗,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