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脱离禅院家,但直接就这样走掉的话可能会变成黑户……所以我需要您做的,就是想办法帮我把户籍正常地从禅院家迁出去,我没有父亲,母亲也早已过世,照理来说是不可能自己单独落户,但您作为禅院的少主,一定有办法让我得偿所愿的,对吧?”
其实她大可以和禅院家主交易,光明正大地离开禅院家——禅院家的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按照她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虽然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有利用价值的术士,哪怕她身上还带有不详的传闻,也不会像家族中其他人一样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只是这样一来,术式的暴露就会大大提前,能给出的交易筹码也不知道足不足够填补禅院家的胃口。
“你做梦。”禅院直哉恶狠狠地一口回绝,若叶怀疑他甚至都没有听清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单纯想和自己呛声。
“为什么要拒绝呢,直哉少爷?”若叶坐回了原位,若草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她看着禅院直哉整理自己刚才被逼着后仰时弄乱的羽织袖子,声音慢条斯理地询问着。
“得罪了我还想就这么跑掉,你以为会有这么轻松的好事吗?”
“可是,如果您把我留在身边,难道不会时时刻刻回忆起自己在一个女人身上受到的屈辱吗?除非现在就把我杀掉,不然的话,恐怕您很难释怀这件事情吧。”
“您大可以放心,在您达成我的要求之后,我绝对会对之前的事守口如瓶,再也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只是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而已,就再也不会有后顾之忧。直哉少爷,这是多么划算的一场买卖啊。”
既然这次禅院直哉自己将把柄送上门来,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更何况,威胁那个大少爷帮她办事之后,他愤恨怨毒、又不得不替她做好离开的一切准备时的样子,实在是可怜的有点惹人怜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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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写有地址的字条,敲开了民宅大门的津岛若叶怎么也不会想到,打开了大门的,居然是一个看着不过两三岁的小萝卜头。
“……”
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好呢?
若叶盯着眼前这个疑似禅院甚尔儿子的小孩思考了一会儿,半蹲下来,声音轻柔地通过门缝与他交流:“你是甚尔的儿子吗?你爸爸、或者妈妈呢,不在家吗?”
她也不怀疑是自己找错了门,实在是眼前这个小朋友和禅院甚尔的样貌,相似到几乎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前存在血缘关系的程度。
不过几年没联络,没想到甚尔这家伙不仅结婚了,连小孩都有了。难道说是因为有了要保护的家庭与家人,想彻底脱离禅院家与咒术界,所以才一点不和她联系吗。
但今天去找他的联络人的时候,对方倒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痛快地把禅院甚尔现在落脚地的位置给交出来了。
“……爸爸去赌马了。”
依在门上的黑色海胆头小孩稚嫩的小脸紧绷着,神情有些紧张。他说话时还带着幼儿特有的黏糊,但是与人交流却已经极为顺畅,意思也能表达的很清楚。
禅院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就这样把没有大人在家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又毫无警惕心地打开家门,把门上的挂锁取下,让那个自称津岛若叶的大姐姐走了进来。
以往父亲出门、要他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虽然没有被反复嘱咐过什么,但因为父亲不靠谱而异常早熟的禅院惠也知道,小孩子不应该给陌生人打开家门。
“唔。”
这么想着的禅院惠,在漂亮的陌生大姐姐想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主动地张开双臂,然后在一个味道很好闻的怀抱里腾空而起。
“真是没想到甚尔那家伙居然也会成家,还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孩。”两三岁的小孩体重很轻,若叶干脆抱着他坐到沙发上,把手机举到对方面前。
“爸爸的手机号还记得吗,给他打个电话,就说……”
“嗯,就说你被人绑架了,要他快点回家来救你。”
谁让那个已经做了父亲的家伙还这么不负责,居然让惠一个两三岁的小孩独自呆在家里,吓吓他也好。
“……喔?你要绑架这小子吗,十个亿,就卖给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