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实还当他是在开玩笑,可看着他手握铁柄怎么也拽不开,当即有些心慌:“不、不会真的打不开了吧?”
仕渊卷起袖子,使了吃奶的劲儿去拔那手柄,额头青筋暴起,可铁柄却像是长在一起似的,纹丝不动。
“你别用蛮力啊!仔细看看,定是有什么窍门!”君实急道。
仕渊干脆跪坐在地,试着扯那链子,没几下便听君实制止道:“别扯了!这链子似乎又紧了一些!”
“明明是你让我找窍门的!”
“腾”地从地上站起来,仕渊发现这铁索果真卡在了君实的脖子上。他拿起装锁链的匣子仔细摸索,但里面除了一张绸帕以外,别无他物。
“你先别急,肯定有办法!”
四处张望间,他想到了那只最大的匣子,于是打开来,抽出长刀,面对君实。
君实一舞文弄墨的书生,哪里见过这阵势,登时吓得退后几步:“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少爷三思啊!”
“君实你不要怕,站好别动,我下手很轻的!”
方寸大的地方由不得君实躲闪,仕渊双手执刀,照着那双铁柄砍了下去。
“铮”地一声过后,君实睁眼,见那长刀豁了个小口,而铁索依旧紧紧地绕在自己身上。
“天呐,这玩意儿我可使不了!”仕渊双手虎口发红,不停地甩着,“得找三叔,让他拿那金丝九环大刀来砍断这链子!”
“敬谢不敏。就怕这铁索没事,我成两瓣儿了。”君实哂道,“这铁索究竟何物?哪里来的?”
仕渊踢了踢那破匣子:“喏,这里来的。我还想问问楼下那二位爷呢,怎地什么都敢收!”
楼下谭掌柜还在“讲门道”。那客人正对楼梯,见有人手提长刀气势汹汹地下了楼,身旁还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犯人”,当即吓得跑没了影。
仕渊扶着君实径直走向后院,长刀往肩上一扛,便开始兴师问罪:“陆季堂!你最近都收了些什么鬼玩意儿!”
“二楼的东西你可别乱碰……”
陆季堂小心翼翼地雕着版,许久才反应过来,这小崽子竟叫了自己的大号!猛然抬头见二人这阵势,他吓得手一抖,将画中人的头给削了下去。
“乖乖,这一幕我都刻三天了!一铺狼烟了戏,又得重头再来!”
气得扬州话都冒出来了,他索性将刻刀一扔,指着仕渊数落起来:“你逃课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怎么这次还搭上了君实?你还将人家给……咦?这不是我的倭刀吗?咦!这不是我的‘神荼’嘛!我都没碰几下,你怎么直接上身了!老谭,你怎么看的铺子!”
“祸是我闯的,怪谭掌柜作甚!”仕渊上前一步道,“我不过开个玩笑,谁知你这破锁头竟委屈了君实好久。”
“锁头?什么锁?”
陆季堂满脸疑惑地走到君实身旁,拿起那铁柄端详了片刻,一拍大腿:“哎呀老谭,此物原来是把锁!”
老谭也上前来,在君实身上东摸摸,西拽拽,啧啧称奇:“少爷你有所不知啊,自从我们收到此物,一直没猜透它究竟作何用处,谁知今日歪打正着……”
仕渊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对这铁索的了解不比你们多,自然是打不开它。”陆季堂接道,“你何不用那把刀试试看?”
仕渊亮起手中长刀,指了指刀刃上的缺口。
“可惜啊可惜……”陆季堂哀叹,也不知指得是这把刀可惜,还是被缚的君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