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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劳累了一整天,孟清秋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仿佛听见薄越在她耳边厮磨着重复:“回我身边。”
等她烦躁地翻个身,耳垂那种湿漉漉热乎乎的触感又似乎重燃,她整个人面如火烧,大睁着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她双唇快速默念:不后悔,没可能;不后悔,没可能。
奢望能像老僧入定一般,靠念咒把自己念进梦乡。
一阵折腾后,她口干舌燥,大脑却更精神了。
只好认输地坐起来,去客厅倒水润润嗓子。
时针已经指到十二点,屋子里静悄悄的,到处都熄了灯。孟清秋拿手机微弱的手电筒光照亮,蹑手蹑脚地去餐桌上摸热水壶。
好在热水壶里还剩一些热水,她左手又朝着玻璃杯方向摸去,一阵摸索,手指却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玻璃瓶。
她疑惑地拿过来,浓烈的酒香直冲天灵盖,差点没把她呛出眼泪。
谁在这喝烈酒啊?!
孟清秋突然怔住,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她赶紧拿手电光照过去,顿时失语。餐桌上七倒八歪地放着一堆喝空了的酒瓶,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会是谁的杰作!!
她心头一阵焦躁和难过。
毕竟这里是录制节目现场,明天摄影师进来一开拍,一桌子空酒瓶算怎么回事?
她先一股脑将些东西全清理进垃圾桶,又回到桌旁倒了一杯温水拿在手里。
左思右想,她一咬牙,敲响了薄越的房门。
没人应。
她再敲,压着嗓子轻喊:“薄越,开门。”
还是没人应,房间里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大概他已经睡了,孟清秋只好端着水回到自己房间里。有一丝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照进她房间里,恰好打在桌面上——她拉开的书包里。
上次醉酒,顾瑶给她带回的包里面塞了解酒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她一同带了过来。
脑子里的担心挥之不去,孟清秋静默了一会,决然地拿上那包解酒药,重新端上水去了薄越门前。
她静了静,敲门。
“薄越,你还好吗?”
果然还是没人应,她将手放到门把手上,轻轻转动——幸好是活的!
门开了。
孟清秋拿着手机往床上照去。。。。。怎么是空的?
她一惊就要往前走,又突然停住,手电光往脚下闪过去,看见一张已经泛起潮红的俊脸。
孟清秋倒抽一口冷气,她知道薄越喝酒不会轻易上脸,大多数时候,即使他已经有了醉意,也会像刚才在厨房里那样,面上依然白皙镇定,不会让人轻易看出什么。
她蹲下来,着急地拍拍他的脸:“薄越?薄越?快醒醒?”
男人眼睛一下子睁开了,黑亮亮地注视着她,满是沉静。
能醒来就好,孟清秋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放到床上,让他盖着被子躺好,又要去给他拿解药要吃。
男人很乖地顺着她起来,并没有把身体的重量都倚靠上去。
等她把解酒药拿到他嘴边,他垂眼看了看,一声不吭地直接就着她手吞了下去。舌尖卷过孟清秋的手心,带来一阵湿漉漉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