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珩反应快,在车夫拉起缰绳的那一刻便推门跳了下去。
他稳稳站定,目光落在那冲出来的女子身上,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女子面庞熟悉,是那日在闲云楼见过的。
蘅芜站在道路中间,一副吓傻了的样子,手上拎着的粥也洒了一地,过了好半晌,才堪堪回过神,回到路边,有些后怕地连忙道歉:“对不起……”
“主子没事吧?”宋崇第一时间控制住了横冲直撞的马车,将马车停下后,匆匆赶来关心他的情况。
“无碍。”他示意宋崇将地上洒落的米粥收拾干净,随后垂眸看向蘅芜,“你是孟扶楹的人?”
“是。”从一陌生人口中听到姑娘的名字,又不知他是何意,蘅芜不免有些警觉。
那日闲云楼人来人往,谢以珩认得出她,但她却没了印象,倒也正常。
谢以珩见状,也没再说些什么。
宋崇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处理好了。
谢以珩重新踏上车,扬长而去,只留下蘅芜一脸懵的站在原地。
这就完了?
男人方才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喜怒难辨,她原还以为他会追究责任,却不曾想他竟就这般走了。
他既然认得出她是姑娘的人,不会是想直接寻姑娘的错处吧?
蘅芜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给姑娘惹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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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珩到大理寺时已近辰时。
见他散朝上值,李棋忙放下手中狼毫,起身相迎,低声汇报:“今日点卯人都来齐了。”
“午时三刻再点一次。”他随意扫了桌上名册一眼,吩咐道。
李棋连忙应声。
谢以珩进屋坐下,桌上整整齐齐地摞着一沓从各县递来的文书,他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执笔开始处理案件。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门口传来阵阵叩门声,谢以珩头都没抬,淡声喊进。
刘少卿推门而入,面色凝重:“谢大人,出事了。”
谢以珩闻言撂下笔,抬眸冷声道:“说清楚些。”
他嘴角紧抿,压低声音道:“鲁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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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狱。
鲁承半靠在囚室角落里,双眼紧闭,胸口毫无起伏,嘴角暗红血迹刺眼。
谢以珩蹲下身,掀开他外面凝着血污的衣裳看了眼,前些时日审讯时留下的伤口早已结痂,并无新伤。
嘴唇泛着乌黑,似是中毒而亡。
“仵作看过了吗?”谢以珩起身,睥睨着地上尸体,声音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