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种被托付了的错觉是怎么回事……这时,装死了半天的麦克忽然诈尸:“噢噢噢!塞德那组开始了!”
我循声望去。
蓝天与绿地之间,七只金丝雀般轻快的身影腾空而起……还没听到哨声,我反应过来,连忙抓起了望远镜。
此时不用就待不到何时了。
意外地,这组选手样貌特征都很突出,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塞德。
往常温和的笑容褪去,褐金色的发丝似乎还很闲适地被清风拂动,他的表情却已经是少有的一副严阵以待。
哦豁,有点可爱。
我正这么想,忽见,放大的视野中少年似乎有所感应,略微偏了下脸就往这个方向望来——然而只一秒就收了回去。
搭在镜筒上的食指微不可见地颤动一瞬,哨声恰巧鸣响……我架着的手缓缓放下。
“噢!塞德加油!——”不喜欢用望远镜观赛的麦克百忙之中分来一个眼神,“嗯?你怎么不看了?”
“……我怕眼花。”我默了会,简单地说。
省略的是我分不清人不懂规则,并且不感兴趣。
麦克·魁地奇爱好者之一·布朗可能一瞬间又想咬人,但最终只是噎了下,就又转过了身为塞德摇旗呐喊。
我的脸虽然还朝着场中,但实际视野已经失焦,只是茫茫然地充斥着一片映射晴朗天气的蓝和绿。
这么远,不可能会对上目光吧。
选拔不是比赛,过了仅二十分钟又是一声哨起——在空中某个位置定点的队长已经观察完毕,众金丝雀纷纷归巢。
回归静止后找到塞德又变成一件容易的事。
他手上还攥着属于击球手的木棍,微喘着气,一些被汗湿的鬓发在阳光下闪过亮光,才落地就和其他人一样匆匆朝队长围去。
队长的脸朝着这一圈人顺时针挪着,看起来是对每个人的针对性评价。终于挪到塞德,他二话没说,先是一掌擂到塞德的肩上……是什么压弯了二年级孩子的脊背,是五年级前辈的爱。
然后,就是这么远也能看清的,队长脸上畅快的笑意,和与他相对的少年,忽然绽开的笑容。
别人有没有像我一样看清我不知道,反正我身边的两位亲友团之二肯定清了。三人交换了个不必多言的眼神,我们麻利地拾掇好东西迎到了台下。
大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场。
巧的是,我们刚踏到草坪,塞德就已经结束和队长的谈话三步作两步地奔来。轻薄的阳光下他还带着运动后的热度,整个人一扑过来就是一股子青春气息。
虽然关于选拔通过我有一卡车的彩虹屁可以说,但这时候果然还是内行人的专业贺词更悦耳——什么“反击游走球”“xx假动作”巴拉巴拉——静静等候完一场男生之间特有的迷惑又基情的庆祝(推推挤挤敲敲打打),我才和塞德说上话。
“恭喜你被选上啦!”我递过去毛巾和已经拧开的水。
“谢谢——”他接过东西,却眼含几分无奈,“但是我还没有被选上呢。”
“……啊?”
呆鹅疑问。jpg:“那你和队长搁那儿笑得那么开心。”
他仰头灌了几口水,看起来是真被渴到了——拧回瓶盖时,才放任抑制不住的笑意从他眉梢眼角流出来:“嗯……沃恩(队长叫卢瑟·沃恩)队长只是在对我说,我的表现挺不错的。”
明显一副很想要维持一贯的谦逊,但却压抑不住小得意的模样。“正式结果要等所有组别都展示过后才会公布。”
“哦~”我有些好笑地应声,不打算点破他难得的翘尾巴,“了解了。”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竞选的是击球手呢?”在他擦汗时我又问,“是找球手很难选上吗?”
虽然在把塞德的戏份读了三四遍之后,我明白他不是一开始就是找球手,但还是好奇。
他停下动作,两手抓着脖子边垂下的毛巾,眨眨眼,忽然惊讶:“晴,你居然知道找球手吗?”
魁地奇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