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一床纱帐。
姬君凌低头,身下女子虚虚扶住他肩头、分明无措却还强作镇定。
她口口声声自称长辈,好胜心却比他这晚辈还重。根治骨子里的狩猎欲让姬君凌不想松开她。
他直直望入她的眼底。
她目光开始乱飘,慌乱央道:“放开,我是你继母……”
姬君凌身上暗火被这一句话浇灭,没了狩猎的兴致,他松开她。
女子嘴角却漫上笑意,反守为攻,手从他肩头移到腰间。
她的身体似一袭薄纱,触之若即若离,柔柔缠住他,面颊潮红,目光迷蒙却无谄媚意味,不见羞意地看着他。
仿佛只是想扳回一局。
姬君凌停下起身的动作,二人在静夜之中无声对视。
她眸光越发迷乱,红唇张了又合,姬君凌几乎能料到她会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一句“你和姬忽,真的很像”。
但没有。她温柔地望着他,眸中的情慾含着挑衅的意味。
而后,她环住他脖颈。
低声的呢喃携带着微热的气息,勾起他心中隐秘的渴求。
她含泪颤声乞求:“给我……”
眉心那点圣洁朱砂殷红,若一豆烛火,点燃清冷月色。
隐秘的燥意似野火燎原。
她的衣裙已半褪,玉白的肩头在月下光泽莹润,姬君凌低头咬上,白玉上留下斑驳的齿痕。
刺啦——
裂帛之声撕开良夜清宵。
她似一株藤蔓紧紧缠住他,手似不堪承受地用力攥住纱帐,又被他抓了回去十指紧扣,飓风摇荡不止,求饶的呜咽随青纱帐急剧起伏。
……
凌晨时分,河倾月落。
榻上映出个屈膝静坐的身影,姬君凌手搭在膝头,身上喧嚣的燥意在衣摆下冲荡,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梦中激荡而放纵的片段犹存,你来我往的对峙激起快意。
望着菱格窗上朦胧的窗纱,他眸中闪过暗色,又稍纵即逝。悖伦的绮梦扰人,醒后他虽讶异,却毫无愧意。
该不该、对不对、能不能,这些从不在他的纠结范畴之内。
只有想不想。
独坐须臾,待身上异样褪去,姬君凌起身,他每日都会练剑,无论寒暑冬夏皆风雨无阻。
今日亦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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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凌在上京于权贵之间周旋,数十里外的洛城。这日落了雨,古老的宅邸蒙在雨幕中如雾中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