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再起,小厮与家丁们忙惊呼着加大了力道,继续踩踏……
吵嚷声半晌不休,直将张兴业的几房娘子尽数扰了过来。
几个女人见此情形,当即犹如踩了鸡脖子一般纷纷尖叫着上前。
陆归舟协着橠白又退了几步,继续看热闹。
那一妻几妾好几个女人不明所以,只当是小厮家丁以下犯上,呵斥着便上了前,结果一见是自家老爷屁股着了火,当即加入了踩踏行列。
橠白有心再续一把火,转念一想还是莫要伤人性命了,这一番踩踏,张兴业这把老骨头没个十天半月是起不来的了。
橠白不再加火,张兴业屁股上的火在一众人的踩踏之下逐渐熄灭。
熄了火,张兴业被一众人七手八脚的扶了起来。
陆归舟看准时机,拉着橠白上前便同张兴业告辞而去。
张兴业被接连踩踏,可想而知此时是何等的场面,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别的,甚至连陆归舟告辞的话都没听清楚便哼哈着答应,而后便又被一干人等七手八脚的抬了出去。
陆归舟与橠白对视一眼,皆是垂下眼眸,抿嘴偷笑。
上了马车,橠白与陆归舟终于不必再做隐忍,放声笑了好一阵子。
笑过之后,陆归舟疑惑不解:“这好端端的,如何就起了火呢?偏还不偏不倚的烧了他的屁股。”
橠白听言,眸光闪避:“大抵是老天看不过去,天降一缕火,惩戒于他。”
陆归舟侧目,望了望橠白的香雪粉腮,心下忖了忖,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便也不再多做思量,感慨道:“这等人,真真是枉读圣贤书,方才那火怎的未连他前面一并烧了。”
“……”橠白没再言语,心下暗暗记得了,下次烧他前面……
橠白并不知道陆归舟所谓的“烧前面”是何意,只是觉着既然阿舟都说要烧前面了,那前面肯定是更该烧……
伴着月色,马车徐徐前行,就此回县衙去了。
归途之中,橠白的肚子蓦的疼了一下,而后便丝丝拉拉持续不断的隐隐作痛。
秀眉深深蹙起,橠白为自己突如其来的腹痛甚为不解……
她是草木精灵,怎得会腹痛……
陆归舟的余光始终在橠白身上,她一蹙眉,他第一时间便察觉了。
起初,他以为是马车颠簸而让橠白略有不适,可他悄然看了半晌,橠白的眉头是蹙的越发紧了……
见她如此,陆归舟不免担忧:“怎了?可是哪里不适?”
橠白听言,抬眼望了陆归舟一眼,复又垂下眼眸望向自己的小腹处,回答道:“肚子有些不适。”
陆归舟愈发担忧:“怎会肚子不适?”
“……”橠白未曾说话,因她不知如何言说,肚子如何不适,她不知也不解。
橠白的不解神情看在陆归舟眼中成了为难,陆归舟便猜想着,她大抵是来了月信吧!除了此事,她又如何需要面露难色?想来是姑娘家当着男人的面,如何能将此种事情直说出口,所以方才神情为难。
一时间,陆归舟也隐隐跟着尴尬了起来,她身子不适,他担忧又心疼,可偏偏他又不能多多关心于她,一颗心,犹如被放在了铁板上一般,好生的一番煎熬。
橠白仍旧不解的望着自己的肚子,片刻之后,肚子的痛感渐渐隐去了。她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好了,不难受了!”
听言,陆归舟亦是跟着松了口气,尴尬之感虽减,担忧却是不少,女子信期都会难受不适,明日就莫要让她上值了,歇息一日吧!
如此,想着,陆归舟便照实同橠白说了。
腹痛不再,橠白却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方才踩踏那张兴业动作过大,抻着了些,好了便好了,没想到陆归舟竟还有让她歇一歇。
橠白先是一愣,随即无谓道:“不妨事,不必歇息!”
陆归舟只又将她这无谓的言语当成害羞,又言道:“歇息一日也无妨。”
橠白仍是不解其意,再直言道:“当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