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橙放下平板,手捏着衣角,惴惴不安地走进房间。
屋内是?消毒水的味道,宽大的双人床旁边的医疗器械全部撤走,沈老先生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呼吸平整。
陈橙走到床边,无措地绞着手,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
“来了?”沈老先生声?音苍老憔悴。
陈橙靠近床边,没说话。
没忘记自己是?不会说话的。
“忘了,小霜说过,你不会说话。”沈老先生笑了笑。
陈橙从没看到过他笑,更局促了。
沈老先生说:“叫你来,是?想和你说两件事。”
他抬起了手,陈橙犹豫片刻,握了上去。
老人家的皮肤干巴,手上的茧变得更锋利,刺得掌心不舒服。
为了表示自己在听,她力度紧了紧。
“回江都后,去看医生,以后路还长,孩子,你得学会说话,不能被人欺负了。”
可能睡了许久,精神正好,沈老先生说话流畅。
“还有,家里公司的股份给你百分之?十。我和律师说过了,谁也抢不走,他们谁问?,你也不能给。”
陈橙惊到。
有过心理?准备,但也太多了。
“你在宋家,代表的是?沈家,家里不可能什么都不给你,会被人看不起。他们要是?想抢,那就?是?糊涂。”沈老先生轻叹气,不放心说:“孩子,当年你的病是?能治的,是?我纵容小霜不让你治疗。”
陈橙捏了捏沈老先生的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从卧室里出来,陈橙还是?木的,坐到沙发上,直至天亮二哥过来接班。
陈橙走到连接副楼的走廊,宋霁礼早早候着。
“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宋霁礼关心问?。
陈橙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其实我是?开心,你信吗?”
她对家庭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有经历完美的家庭,陈傲霜和沈老先生他们走之?前也把她当成女儿?,为以后考虑好了,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圆满吧。
“走吧,回去休息。”宋霁礼没有多问?,带着她往副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