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打起了小呼噜。
步辇上的五皇子气得要死,趴在边缘用力跺脚,扯着嗓子用力喊他,企图将他喊醒。抬步辇的两个小太监被他晃得不住的踉跄,憋红了脸努力维持步子不乱。
然而,赵砚就像睡死了过去,趴在沉香背上纹丝不动。
五皇子喊了一路,他就睡了一路,待到了上书房门口,他才幽幽转醒。
上书房外,太子几个已经等候在外。
赵砚揉揉眼睛,从沉香手上滑了下来。五皇子见他要走,连忙跳下步辇,伸手就去拉他。脚下没注意,绊倒了。拉改成了推,直接将赵砚推飞出去。
赵砚倒下去的瞬间,猝不及防撞到了前面的六皇子。六皇子又把前面抱着鸟笼的三皇子撞到了,三皇子又砸在了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正往上书房迈呢,整个脑袋就磕在了门槛上。
几人像是一副多米诺骨牌,眨眼之间就全倒下了,只有最前面的太子和边上的四皇子幸免于难。
现场一片混乱。
伺候的奴才七手八脚的过去扶自家的主子,赵砚是真有些摔懵了,整个右手都被压在下面,一动就疼,都忘记了回档。
待他被沉香扶起来,就听见有人大喊:“二皇子脑袋磕破了!”
他抬头,果然见二皇子坐在地上,额头不住的往下渗血。整个人气得发抖,冷冷盯着撞他的三皇子。
爬起来的三皇子慌忙解释:“不是我,是小六撞的我。”
六皇子连连摆手,直接略过了赵砚,指着五皇子喊:“是五哥,五哥先推的小七,然后才撞到我的。”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坐在地上,整个人呆滞脸,继而大哭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小七,小七不搭理我,我才想拉他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二皇子怒道:“你还有脸哭,怎么没摔死你!”
五皇子被吼得噎了一下,憋红了脸也憋不住,继而放声大哭。
哭得二皇子头疼。
“小五,别哭了!”太子嗓音提高,立刻让人去请太医,同时让人通知柳翰林。
上书房的人很快在翰林院找到了柳翰林,皇子受伤可不是小事,更何况见血的还是二皇子。柳翰林连忙让人将这事报到了天佑帝那。
天佑帝因着昨夜脸着地的关系,头一次罢了早朝。后宫那也没敢去,用了祛瘀的药后,下半张脸还是肿得不能看。
这种情况下,天佑帝也只能窝在寝殿里批阅奏折。
只是他好不容易把两大叠奏折批阅完,下一秒,时间又倒退了,两大叠奏折还好好的躺在案桌上。
连续三次后,天佑帝无奈的把笔一丢,揉了揉眉心。
这奏折是一点都不想批了。
恰逢上书房的太监过来禀报,他立刻摆驾就去了上书房。
这帮兔崽子:看来是近日皮痒!
伺候的人扶着几个摔倒的皇子先去下书房休息,沉香一拉赵砚,赵砚就啊的叫了声,眼泪汪汪道:“手疼……”
沉香盯着他的手,一脸凝重:“不会骨折了吧,那美人每日布置的练字要如何是好?”
正准备回档的赵砚:算了,不回档了。
几个皇子依次被送到了住处,太医院很快派了人过来。负责给赵砚看诊的太医检查完他的手后,下定论道:“七皇子手只是轻微扭伤,微臣开几副跌打损伤的药就行。”
赵砚啊了一声,抱着手臂,眼泪要落不落:只是扭伤啊!
太医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虽是扭伤,但要注意。这几日切不可用手过度,以免手伤加重。”
赵砚眼睛立刻亮了,偏生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可怜兮兮的问:“那,那我还能练字吗?我还有好多字帖没写呢。”
太医连忙道:“尽量不要,七皇子才五岁,练字不急于一时,待手无碍了再写也不迟。”
赵砚哐哐点头,等太医走后,又可怜兮兮看着沉香:“沉香姐姐,我手不能写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