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百姓少见地吃了几顿饱饭,只觉得日子快乐得很。
在这种气氛当中,从州城灰溜溜回来的一队人马,显得格格不入。
县学夫子跟差役回衙门交差,同纪楚禀告道:“纪大人,安丘县今年的五个学生,都没能过府试,愧对大人期望。”
赶来的县学教谕撇撇嘴。
纪县令什么时候对本地学子有期望了?还愧对?真不至于。
这个结果不出纪楚意料。
以本地学生的水平,过不了府试考不上秀才,十分正常。
至于那五个学生,先是落榜,又是赶了五六日的路,肉眼可见的垂头丧气。
其中一人,还是教谕的侄儿。
教谕眼见不忍,开口道:“纪县令,自您去年十一月到咱们安丘县,如今也有半年时间了。”
“整个安丘县风调雨顺,田地丰收,都是您的功劳。”
“只是,只是也不能厚此薄彼,忘了咱们县学啊。”
“平临国先祖劝学名篇犹在眼前,便是您纪县令也是科举出身,为何如此不重视县学?”
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从去年三班六房分今年的预算,以及二月份县试那会,教谕就想说了,可那会觉得不妥,讲的也隐晦。
现在看着本地田地因县令指点变得极好,难免心有期待。
最重要的是,你也是科举出身啊!
真的不重视读书吗?!
天天就往庄稼地里跑,有什么用。
同时教谕心里也着急。
他所在的县,已经连着好几年没有出秀才了。
再这样下去,难道他一辈子就要在这?
当然了,也因为教谕早就发现,只要真有益百姓的,纪县令是会考虑的,这位所在的衙门并非一言堂。
“倘若安丘县本地科举起来,也是有益普通百姓的啊。”
“那些辛苦种田的,只要家里出个秀才,便能免除家中一部分田税,岂不是美哉?”
纪楚看向教谕的时候,心道,劝人总算劝到关键了。
而前去赶考的书生,其中一人也在点头。
他家是魏家镇的,努力读书,就是为了让家里田税轻一些。
甚至本地很多人考秀才,就是为了免田税。
纪楚这才接话道:“教谕说得没错,本地科举若能好起来,确实有益百姓。”
“当年我考中秀才之后,家里田税轻了不少,父母兄弟们都有所受益。”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歇息,容本官想想,安丘县的县学要如何整顿。”
当真?!
别说教谕了,夫子跟学生们皆是惊喜连连。
倘若纪县令出手,肯定没问题吧?
现在安丘县谁人不知纪县令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