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街近在咫尺,却不得不再次绕个大圈,莫妮卡手心直发汗。
更糟的是,右边的街宽逐渐收窄,尽头俨然是条车辆禁行的羊肠小道!
两声喇叭响高亢地发出嘲讽,身后的车反倒提速,不要命地朝着莫妮卡的车尾撞了过来。
“癫佬!”前方形同绝路,刹车又来不及,莫妮卡只得咬牙偏向,主动让自己这边撞上了近旁路灯。
拧开车门,莫妮卡跌跌撞撞从驾驶侧挤出,拉开外侧蛋仔车门,松了安全带,将他抱下来:“有没有事?”
蛋仔发着抖,咬牙忍着泪,摇了摇头。
不远处那辆车打开了车门,王九走在最前头,身后跟了三个马仔,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兴奋。
莫妮卡一把将蛋仔掩在身后,站直了身体。
“开这么快做什么?想加入TheodoreRag?”王九不急于上前,反而叉着腰,恣睢乖张。
莫妮卡已无心同他虚与委蛇:“你究竟想想干什么?”
“小姐,讲道理好不好呀?是你,抢了我的肉票。”王九躬下身,如逗狗般拍了拍掌:“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啦,将那个小崽子给我。”
“把他交给你,他还活得了吗?”莫妮卡道:“买凶杀人,他们给了你多少?我出双倍。”
马仔立刻道:“九哥,她都知道了,不能让她活着。”
“嗱,你听到咯,”王九告状一般,将马仔推向前:“不是我说的,是他说要把你一起灭口,乖啦,把那小子给我,说不定你还跑得掉。”
“……”没得谈了。
莫妮卡用手心按住蛋仔的脑顶,将他转了过去:“蛋仔,看到有光的方向没?一直跑到那条街上去,十二在那里等你。”
“老师……你怎么办?”
莫妮卡轻拍在蛋仔后脑勺上:“我说过的,听话,走。”
蛋仔想起莫妮卡在车上的交代,咬咬牙往身后的小巷跑去。
莫妮卡移步至巷口正中,两只手套如褪去的茧皮,剥落下来:“老师我呀,送他们去见先人。”
“九哥,她……”
“怎样?砍人还要我教?”王九不上反退,靠在车前:“她要当菩萨,那就成全她的功德咯。”
三人闻言,立刻朝着莫妮卡冲来,莫妮卡垂手而立,眼光瞥过,两人持械,一人赤膊。
头一人近前,挥棍往莫妮卡头上击去,却被反掌折挡,拧手折腕,偌大身形被迫下压,裂响伴随惨叫,铁棍稳稳落入莫妮卡手中。那人还想挣扎,只见一记穿心脚,再无知觉。
此时,王九动了,他急奔而来,衣衫斑斓,长发过面,口中呜嚎如笑如泣,犹如夜叉附身。
莫妮卡刚解决完剩下二人,便见一记降龙腿往胫骨而来,撤步偏移,手中棍顺势当胸一抵,直击剑突骨。剑突护心,碎裂后反扎心脏致死,可王九不躲不闪,生生吃下一棍,自他身上发出了难以置信的锵硬之声。
莫妮卡不迟疑,铁棍接着又往头、腰等地方去,皆击不穿,打不破。
“啊哈哈哈……怎么样?够硬吧?”
“外功……”铁棍打不动,更非莫妮卡所长,她即刻丢下铁棍,用脚跟拨远,走马站中,起手问路。
咏春以“仇”字为诀,对王九,正正好好。
王九拳腿重若雷霆势起,眼看将要落中肉身,莫妮卡偏能躲闪开去。
怪笑如恶咒萦绕在耳边,王九步步紧逼,掏手锤腹而来,莫妮卡见他指型怪异,不敢硬接,于是后手摊伏而下,以寸劲打肘髎,击中时,王九的速度有所阻滞,然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