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你是不是说真的,那车你真能拿回来?”
三婶是远房的堂婶,是个可怜人,守寡拉扯一对儿女,儿子高考落榜,在秦弋的建议下,考了驾照,给秦弋的建筑公司开面包车拉建材,有哥哥的工资,妹妹的学费有了,三婶子没那么辛苦了。
一年前秦弋出事,这肥差就被拿走,她儿子被发配到工地干小工,辛苦不说,钱也少多了。
叶黎自信:“婶,你等着我的信儿吧。”
走远一点,秦弋问:“我这情况,车拿回来也是废的,还惹气生,现在都有出租车,你出门打个车,一样的。”
现在出租车多贵啊,十块钱起步价,九十年代啊,平均工资才几百块钱呢,到她来的时代,最没涨价的几样,就有出租车的起步价,几乎没怎么涨,可见现在打个出租车,多贵!
叶黎拖着尾音撒娇:“老公,我都跟三婶保证好了,再说了,我要带你去康复中心训练,没个车怎么送你去呢?”
“我这腿没希望的。”跑了那么多医院,秦弋心里有数。
“你没希望,我还有希望,老公,你不能不让我试试,就浇灭了我的希望,我是你老婆,你不能这么残忍。”
秦弋心里叹口气,他这身子是废了,能给她点缥缈的希望,算是废物再利用吧。
……
秦家的人没料到新婚第二天,叶黎和秦弋会来,正在家里说着他们的笑话:“叶黎就是为了钱,被家里人推过来结婚的,昨晚她怎么没去私奔呢,怎么改变想法的?”
“私奔了债怎么办?那肯定是想从秦弋这儿多骗些钱再走。”
“昨晚上,也不知道勉强结婚的小两口打没打起来,我听说叶黎泼辣的很,秦弋性格一直温和,肯定被她逼的痛不欲生。”
都聚在卧室议论,叶黎都走进客厅了,还没人发现:“舅妈、姑妈、杨阿姨,你们说我坏话,也不关门?”
几个议论说笑的长辈吓一跳,跑出来解释:“哎呀没有的,说的不是你,是别人家的事。”
“是呀是呀,秦弋也来了呀,那正好,中午在这吃饭吧,我去买菜。”
杨珍梅头重脚轻,强撑着下来,果然看到秦弋来了,没上台阶没进屋,轮椅在院子里,侧着头看院里的花。
以前啊,太阳好的时候,他就这么呆在院子里不说话,一坐几个小时,可恨的很,特别碍眼,昨天把他送进电梯房里的鸽子笼,他再也晒不了太阳,杨珍梅心里不知多欢喜。
才一晚上,又回来了,她心情好不了,面儿上还得装着:“这倒春寒还是怪冷的,叶黎,你带秦弋出来,也不给他多穿一件?”
这都快四月底了,哪有什么倒春寒,就是昨晚下了雨,今早气温有些低,叶黎已经给秦弋腿上盖了毯子了。
她突然想起来,昨晚私奔的那个男的,早就被后妈收买,后妈感冒发烧,不会是昨晚在现场蹲守、淋雨淋的吧?
叶黎在心里哈哈大笑畅快起来:“杨阿姨,你怎么病了呀,对了,你跟我要私奔的男人最近联系密切,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已经结婚,对婚姻忠贞不二,请他不要再来纠缠,不然打断他的腿!”
杨珍梅昏昏涨涨的脑袋,被刺激的愈发痛,不是应该小两口打架,秦弋更加郁闷,忍不了几天想不开才对么?
叶黎居然转了性格,改用捧着秦弋,谋夺他财产的路子来,真是引狼入室抢肉,不该同意他们结婚的。
“你私奔的事,回头再论对错,今儿我病了,也没法招待你们。”
叶黎好笑:“秦弋回自己家,又不是客人,不需要招待,不过我们今天不吃饭,过来拿东西的。”
“拿什么,秦弋的东西,不都搬到你们小家了吗?”
叶黎一句话叫后妈破防了:“秦弋的小汽车,你们霸占一年,也用够了吧,现在我要用,车钥匙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