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夫人身体不适,应该在府上好好修养,为何离府?”
云语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不交代去处,就不肯放行了。
偏偏明夏在身旁,她还得伪装成他的新婚妻子。
云语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带上几分委婉,“我想夫君为昨夜之事善后,必然忙碌,无暇陪伴,于是我便独自出去散心,不劳夫君挂心。”
她话虽然说的很柔软,但是内在的意思却也很清楚,请他不要管她的事。
宁渊冷哼一声,“挂怀谈不上,怕你在外面捅娄子罢了。”
“夫人自是能在外消遣,不过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往府里拿的,尤其是公门之物。”
他抖了抖袖子,露出骨肉匀停的手,一把抓住了云语容的手。
云语容瞪他,碍于明夏在旁边,不好直接喊非礼。
宁渊将她手心里攥着的一张纸笺抢了过去,读道:“‘天象异变,荧惑守心’。你去钦天监了?”
“你打算如何救出方释问?”他看向她的目光的透着几分认真。
云语容确实想到了一个方法。
今日出门就是为了询问最近天象的异变,问钦天监明??五官灵台郎后,将其抄录在纸笺上。
这纸笺就是救出方释问的关键所在。
她道:“你先还我。”
宁渊将纸笺还她。
云语容伸手接过,忽然喉咙发痒,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今日出门遇上大风,起初没留意,此时感到头晕目眩,身体沉重。
她不愿与他多叙,道:“我打算请父亲入宫面圣,请求赦免方释问,不必麻烦夫君。倒是夫君,为何突然关心方大人?”
她尚且不知,唐月度已将找寻碧禾草的方法对宁渊和盘托出了。
既然方释问是找到碧禾草的关键,而且他是被陷害的,那么于公于私他都会救他。
宁渊道:“方大人清白无辜,身为同僚我自然要为他脱罪。”
云语容望着沈家兄妹离去的方向,“看来夫君已经脱罪之法了,此法必定远胜于我,夫君可真是年轻有为。我可以走了吗?”
宁渊笑了笑,笑意未曾抵达眼底,“留着这份心思去哄你的唐公子吧。我只是怕你贸然行事,打乱了部署。”
“所以你最好跟我交个底。”
“无可奉告。”云语容不再周旋,打算径直从他身旁穿过。
方才几度咳嗽,她的脸上染上病态的潮红,擦肩而过时,真真切切落入宁渊的眼中。
宁渊脸色一沉,拦住去路,“为何这么着急离开?”
云语容道:“夫君瞧不出我生着病?我怕传染给你。”
“既然病了就得看大夫,不然等着祸害全府上下吗?回房。”
宁渊说着就来拉她的手臂。
“你别过来。”云语容想到宁玄的交待,身子往后躲。
宁渊眉心微皱,反而往前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