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溪锦没抬头,保持着抵在陈聿衡肩上的姿势。
酒意尚不算重,就是苦闷。
陈聿衡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蓬松的脑袋,“还好是我,要是换成孟言序,你一定连哭都不敢吧?”?
付溪锦这会儿有点头昏脑胀的,一听猛地抬头,更晕了。
“你又阴阳怪气的。”付溪锦推开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曲起膝盖,往后靠。
谁料,一条长臂伸过来,陈聿衡将她揽回肩上。
夜色微凉,风一阵一阵从海面吹来,裹挟着微咸,驱散了阳台的燥热,却吹不散的是男人肩上穿透衣料的热浪。
付溪锦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生怕眼泪浸透陈聿衡的衣服,又一次变得狼狈。
手里那罐酒,喝了两口,又见底了。
就还剩下最后一罐,她直接伸手去拿。
陈聿衡没阻止,他知道付溪锦有分寸,能不能喝心里有数。
他眼里闪过一抹冷戾,“今晚,是你想孟言序的最后一个晚上,过了今晚,那个人就该彻底消失在我们之间。”
与其掩盖,不如直接挖开伤口,把腐肉清除。
付溪锦仰头喝了一口又一口,酒精放大了她心里的酸涩,她开始醉言醉语。
“陈聿衡,我告诉你,我——”
最后一丝理智让她克制住情绪,“算了,不说他了,晦气。”
“付溪锦,在我面前,你做什么都可以。”陈聿衡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谁让你是,姐、姐。”
姐姐两个字咬得很轻,不知道是海风还是夜色的缘故,听上去像老电影里的配音,连中间的停顿都带上了不一样的意味。
暧昧,旖旎。
可惜付溪锦只听明白了前面的一句,后面两个字被她自己的心跳声淹没。
“他孟言序算什么东西?”
付溪锦一下站起来,拿着啤酒,伸手指着前面,“他以为他回来是什么天大的恩赐吗?勾勾手指头我就会再上当?”
陈聿衡一愣,正在发给朋友的消息变成乱码,对方发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
“什么给我安排以后的事,都是骗人的!”
“还有什么公司缺人,要我去,我稀罕去?我自己都能做出几十万粉的号,要他给我安排?”
“我告诉你,我才不要像驴一样被前面的胡萝卜吊着一直跑,我直接把绳子给剪了!”
“陈聿衡!”
陈聿衡突然被点名,揉了揉眉心,手机揣回口袋,“在。”
“陈聿衡!你大点声!”
酒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