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衡声音嘶哑,如同大提琴,低沉而蛊惑。
他掀起眼皮,看向站在那里的付溪锦,“你在怕我吗?可是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付溪锦错愕地睁大眼,下意识摇头。
她怎么可能会害怕陈聿衡?
从小到大,陈聿衡是最没有可能会伤害她的那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躲我?”陈聿衡垂下眼,语气软下来,委屈道:“我很难受。”
付溪锦诧异地眨眨眼,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她往前走了两步,仔细嗅了嗅,果然在空气里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陈聿衡,你喝酒了?”
陈聿衡没吭声,她只能上前,伸手拍了下陈聿衡胳膊,“你这是喝了多少?”
不是清醒的情况下,难怪会说出刚才的话。
陈聿衡靠着墙,仰头盯着昏暗的灯泡,“……我很清醒。”
言外之意是,我说的话不是醉话。
付溪锦抿着唇,垂眼不敢去看他。
换作任何一个人,在那天的事情后,她可能都会毫不犹豫地拉黑,变成陌生人。
可对方是陈聿衡,她唯独不会这么对陈聿衡。
付溪锦低声道:“……一定要这样吗?为什么?”
明明维持原有的样子就很好,他们还可以一起赶海、一起旅游,在家里插科打诨,为了争一个遥控器打来打去,甚至还能窝在沙发上看一部恐怖电影。
一切都不会变,也是很亲近的关系。
“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再假装自己不爱你。”
陈聿衡低笑一声,自嘲般,没有看付溪锦。
付溪锦鼻尖发酸,她没办法拒绝陈聿衡,甚至都不敢去想他此时的表情。
她太熟悉陈聿衡了,此刻,他的表情一定会令人难过。
“……你上去吧。”
“那你呢?”
那你呢?陈聿衡。
你不回这里,要去哪里?那个没有人等着的家吗?
付溪锦抬眼,正要说什么,就见陈聿衡抬脚要走,却脚下不稳,整个人要往旁边摔去。
顾不上其他,付溪锦伸手,把人拽了过来。
一米八几的人,径直向她靠过来,两人踉跄着倒在墙上。
付溪锦背上一痛,连忙去看陈聿衡,“撞没撞到哪?”
陈聿衡呼吸声很近,那股不难闻的酒气也近在咫尺。
“付溪锦,你可以不要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