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没往深处想,贤妃想拉拢谢衍知上船,谢衍知不答应就是了。
只是这个严金作为一地知州,前往西辽。
苏栀想到这里,桌下的手攥紧了衣裳。
莫非是,他也知道了煤矿的事?
腊月十一,定安侯亲自前往寺庙接定安侯夫人回来,谢衍知一同跟随而去。
有了上次春花院的教训,谢衍知也没把苏栀留在府里,让她驾马行在青鸾身侧,一同前去。
苏栀没戴面具,正面对上定安侯时,也只是乖顺的低着头,定安侯一直没看清过她的正脸。
和朔州的感业寺一样,这里同样也是人满为患。
来都来了,定安侯自然也不会接了人就走,而是前往殿内烧香拜佛,感谢佛祖一年以来护佑他平安归来。
谢衍知随在父母身侧侍奉,特意趁着定安侯不在的时候,嘱咐了苏栀别乱走。
苏栀带着青鸾,只是在寺庙内四处逛逛。
青鸾寸步不离的跟着苏栀,上次的事没从苏栀这里问出全貌,但后来谢衍知查完,也从它口中了解了一二。
谢衍知虽然没说什么,但青鸾明白,这样的事再来一次,自己这条命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后院人不多,都是一些供人居住的禅房,香客们也都无心来这里散步,香烟逐渐消散,前方的屋檐下坐了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老人已经是不惑之年,手上拄着的拐杖磨得锃亮,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苏栀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也能看出,绝不是什么平庸之人。
因为制作那根拐杖的红玉香树,整个西辽都没几棵了。
老人摸着他的胡子,坐在寒风里,穿的不多,看起来却身子骨不错,坐如松,看起来并不冷。
苏栀和青鸾对视一眼,青鸾拉住她,“算了,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免得惹来麻烦。”
苏栀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也不知是何种情绪缠绕,勾着将手从青鸾手中抽出来,踱步到老人面前。
感受着一片阴影投下,还伴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
老人抬头,眼角眉梢满是皱纹,看起来却十分精神。
苏栀从腰间吗荷包掏出银子,递给他,没说话。
老人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还在手中掂了掂,笑的慈眉善目,“说吧,看什么?”
青鸾走过来时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个算命先生。
苏栀歪歪头,坐在他的一边,声音轻轻的,像羽毛飘过,“命。”
“命?”
“嗯。”苏栀点头,“我的命。”
我该往哪里去,接下来的路我该怎么走。
苏栀对这些,一概不知。
可苏栀冥冥之中,就是对这个看似实在是不靠谱的老人产生了十足的信任,大概是因为那一根来自同一故乡的红玉香树拐杖。
老人在地上捣了捣拐杖,尘土被击起,苏栀没躲开迎面而来的灰尘,而是屏住了呼吸。
过了许久,苏栀缓缓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