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没过过中原的新年,看着府里人来人往的十分有趣。
张妈妈在一院子里坐着剪红纸,苏栀拿了些药材回来,凑到张妈妈身边,“张妈妈,这是什么呀?”
张妈妈笑的很慈善,“这个啊,叫窗花,过年的时候贴在窗上,看着可喜庆了。”
苏栀很好奇,一双狐狸眼瞪的圆圆的,捻起一片剪纸,用另一只手指戳了戳,“原来这就是窗花啊。”
苏栀记忆犹新,在西辽时,每到这个时候还,自己的母后就会郁郁寡欢。
母后总是一个人剥着莲子,叹气说,她想西辽没有除夕夜,没有过年,太单调了。
苏栀那时候问,中原的新年是什么样的?
宋娴的表情难掩幸福的笑容,饶有兴致的说起来。
苏栀听的一知半解,窗花,桃符,她听了许多次,今日还是第一次见。
“张妈妈,你能教教我吗?”苏栀兴致勃勃的开口。
“当然好了,”张妈妈边说,边拿着手中的剪刀,“你看着啊。”
冬日的寒风在今日格外温柔,阳光透过淡薄的云雾直射下来,少女的纤瘦的身影在院子一隅静谧美好。
过了一会儿,苏栀放下剪刀,小心翼翼将手中薄如蝉翼的红纸展开。
是一条摆尾的鱼。
“剪的真不错。”张妈妈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苏栀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想象着假如是宋娴看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宋娴一定会很开心,看到自己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剪纸,她一定高兴坏了。
透过窗花的缝隙,苏栀的嘴角忽然有些僵硬,不远处的男人走过长廊,墨绿色的长衣看着有些成熟。
张妈妈看清楚来人,拉着苏栀站起身,“大少爷。”
苏栀不知道这人是谁,只能跟着张妈妈一起行李。
男人的声音温润,看起来是个十分好相处,“起来吧。”
苏栀起身时,男人正好走到她身边,拿起剪纸,“剪的不错,你就是衍知从宫宴上带回来的贴身侍女?”
苏栀点头作答,确认了此人应当是谢家哪支旁支的子弟。
“难怪衍知宁愿用一身军功也要换你一人,当真是,生的十分貌美。”男人的话并没有多轻挑,只是苏栀听上去,却觉得十分不适。
“多谢大少爷夸奖。”
“谢便不必了,听伯母说,你十分精通医术,可否请教一下?”
苏栀低着头,眉头微蹙,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简单,此行也绝不是只想和她请教医术。
“大少爷过奖了,奴婢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谈不上请教。”苏栀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男人眸色暗了暗,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
“谢清安。”
苏栀闻声抬头,谢衍知满脸不屑的现在不远处,双手抱胸,眉眼间皆透露着不悦,目不斜视的盯着苏栀旁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