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离开。
刚一拉开门,恰好与探着头鬼鬼祟祟的白蕴珠打了个照面。
白蕴珠岁数与她相差一岁,还有个同胞弟弟,都是孙氏与白丞相所出。
被她发现在门外偷听,那人非但不心虚,反倒趾高气昂地嗤笑一声,语气嘲讽:
“哟,听说那宋三郎芝兰玉树、貌比潘安,大姐姐是赚到了呢。”
白臻臻扫了她一眼,冷笑:
“那改日让父亲也给二妹妹找一个那样的,哦,对了,如今魏府已然退了婚,魏鹤安怕是不行了”。
说罢不等白蕴珠再开口,用肩膀重重撞开她,越过廊庑,走下了台阶。
白蕴珠在身后气得跺脚,娇嗔喊了声“父亲”,跑进了书房。
似是唯恐白臻臻后悔一般。
从书房回去没多久,前院的李婆子便来了话,说是后日下午,替她与宋三郎约好了在聚贤楼见面。
白臻臻望着李婆子手中托盘上露骨的衣裳,微哂,“知道了,东西放下吧,劳烦你回去对大夫人说,我会准时赴约。”
李婆子诶了一声,放下东西回身走了两步,似是不放心一般,又回身叮嘱:
“后日下午未时二刻,老奴派车在角门候着,大姑娘您莫要急,到时好生打扮。”
“主子怎样还用你来提点?李嬷嬷是越发懂事了。”
文秀端着盆子进来,白了她一眼,将门打开,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婆子讪讪笑了下,转身跨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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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那日之后,孙氏许是心虚,打着上香的名头,带着白蕴珠、白蕴荣姐弟和小女儿白诗蕊去了郊外老宅的白家祠堂。
白丞相也日日早出晚归。
整个白府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儿。
到了第三日下午,李婆子老早就派了丫鬟来传话,说是马车已经在角门备好,她没敢再说让白臻臻好生打扮那话。
不过文秀还是软磨硬泡将白臻臻劝到了妆台前。
“虽说姑娘不在意嫁那宋家三郎还是陈家三郎的,但咱们是丞相府的大姑娘,收拾一番自是要从气势上让他们心里清楚。”
那樊州老家,这几日文秀已派人打探清楚,是个乌烟瘴气的窝儿。
打着孙氏在京城丞相府做主母的便宜,没少在当地为非作歹,这宋三郎更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
不过白臻臻也没想过真去同他们过日子,不过是想着,樊州毗邻凉州,到时她便直接回凉州外祖家寻母亲去。
白臻臻瞧了眼镜中的自己。
乌发雪肤,樱唇粉腮,水杏眼似春水潋滟,鬓边簪着一朵脆艳欲滴的秋海棠,加之眉心的红色花钿,使她清丽婉约的面容看起来多了几分娇艳。
她站起身,摘下鬓边海棠花,“走吧。”
京中酒肆茶馆林立,位于芙蓉街巷尾的聚贤楼根本排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