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下姑娘嘤咛了一声,不适地扭动身子。
赵景煜动作倏然一顿,抬头盯着她看了半天,总觉得她小脸红得看起来不太对劲儿,再伸手往她头上一探,果不其然是在发烧。
赵景煜蹙了蹙眉,难怪方才摸着她身上有些凉得不正常。
他眼底的欲色慢慢消退,最后都化作了隐忍和不满。
看了她半晌,赵景煜讽刺出声“真是不经折腾”,说罢起身从架子上拿起她烤好的外裳,脱了自己的叠在一起盖在了她身上,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毫不客气地将她的中衣剥了,手臂轻轻一揽,身材娇小的姑娘被严丝合缝地贴在了怀里。
男人滚烫的身躯一瞬间便将热气度到了她的身上,白臻臻紧蹙的眉微微松开。
她的肌肤如豆腐一般又嫩又滑,软得不像话,好像他轻轻一用力就能弄红弄烂了一样。
与他滚烫的身躯贴在一起,从衣裳盖着的缝隙看进去,一个白皙娇嫩一个如古铜色坚硬铁壁,对比分外明显。
赵景煜呼吸蓦然变得粗重。
他对她一贯不是能隐忍自己欲望的人,再加之上辈子与她有过几次美妙的回忆,赵景煜在自己对她产生反应的第一时间,粗粝的手掌便搭上了她的小衣。
怀中少女似有所感般不安地动了动。
赵景煜动作一顿,蓦然想起上辈子与她的第一次。
许是两人体型差距实在过大,那次他想着她早已嫁过人,动作便不由粗鲁了些。
谁料不小心便将她弄伤了。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看到他靠近便瑟瑟发抖。
赵景煜手一顿,紧咬着牙,眼底眸光晦涩汹涌,过了半天,他额角青筋隐忍地鼓了鼓,将手撤了回来。
隐忍着抱了她许久,白臻臻身体上的温度渐渐上来,赵景煜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他替她将中衣穿好,掖了掖身上盖的衣衫,自己起身抓起壶中的冷水猛灌了几口,又在火堆中加了些枯枝,然后寻了她旁边的位置,靠墙坐着。
闪动的火焰慢慢变高,打在赵景煜身上落下一条棱角硬朗的阴影,晃晃悠悠的。
他长腿交叠,粗壮的双臂环胸,一双眼睛鹰隼一般盯着正睡得香甜的女人,眸中复杂情绪几经变幻。
脑海中的画面走马灯一般闪过,最后落在前世自己死前那一幕。
他在高台上因她而被万箭穿心的时候,她护着她的小外甥,只匆匆看了他一眼,便转身隐匿在了人群中。
前世的时间节点和今生略有不同。
那一世,他进京勤王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那个姓魏的半年。
经了惠王谋反一事,陛下开始重视武将,而他作为功绩最盛之人,封候拜将位极人臣。
那时候虽说时常他能在宴饮上遥遥看见她一眼,但他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他常在私底下的应酬间,听见或亲眼看见姓魏的左右拥抱好不快活。
后来不出半年,她果然与他和离回了白家。
再之后,姓魏的被无意间查出与外邦有勾结,圣上震怒命令彻查,白家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牵扯了进来。
为了保住白臻臻亲姐唯一的血脉,白臻臻求到了主审此事的他跟前。
那时候,他已然被封为世袭罔替的宣宁侯。
某日雨夜,候府门前,柔弱的身形盈盈伏跪,纤纤玉手攥住他的袍角,仰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朱唇轻启,“求侯爷垂怜”。
那一瞬间,赵景煜便觉得,自己此生是交代在她一个楚楚可怜的眼波里了。
他庇护她在羽翼之下,保住了她,后来又为了她罔顾律法,在圣上对此事最忌讳的时候,私自放了她的小外甥。
直到死前他才知道,她为了自保出卖了他,否则他万无一失的计划不会这么快暴露。
打从那次雨夜决定帮她之后,他本就没打算能得善终。
却不想她对他从始至终只有算计,就连承欢的时候,她也会事先服下一些情药,让自己尽力看起来妩媚一些,好牢牢圈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