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可是葛翠平苦心经营的算盘啊,岂能作罢!
王二婶揪着葛翠平的耳朵,葛翠平正死戳她嘴巴鼻子,霎时没过脑地回应道:“你说不结就不结?收礼金的时候倒很痛快!就你那退过婚的二手闺女,除了我家谁给这么多!”
“你……我姑娘怎样还轮不到你羞辱!”罗梅上来就是一巴掌呼过去。
好嘛,有得热闹了。
之后的苏麦麦没兴趣再瞧了。
这葛翠平是咎由自取,她既赖婚了,按照原身苏麦的性子,把实话跟人家讲清楚,再安排个落脚的活计,原身也就理解了。她偏一个接一个的龌龊诡计端出来。
她家既愿意花双倍礼金娶人丁卫兰,又嫌弃是退过婚的二手姑娘,这下遂意了,照罗梅的性格,这事儿的结果不言而喻。
苏麦麦自己才准备结婚,无意去关注扫兴事。
一时攥着纸盒,与贺衍从商店台阶并排走过来。人堆里待久了,脸颊被熏得泛起红晕,瞧着那桃花姣好的面容,越发是即将奔赴婚姻的羞俏与喜庆。
车后座上,贺昀正在舔着刚买来的糖葫芦串,糖葫芦颗粒大,舔得他费劲张嘴。
苏麦麦捎带了几盒饼干给他回驻地吃,有海鲜味的,还有香葱和钙奶味的,她自己也能当小零食。又秤了些当地的坚果和酸杏干、牛肉干。
贺衍算是看出她小嘴馋的爱好了,男人俊逸脸庞上风轻云淡,伸手拉开车门。苏麦麦先探进去,贺衍便跟着坐进来。
都才刚打完结婚报告而已,老四就随时护全了,还得让媳妇坐在他身边。
呵,贺涵不露声色地靠在前头副驾笑笑。
心想这老四还真是老四,那股劲儿只他自个才有。他觉得或认可是自己的,他就护食得紧。女人嫁给他无须操心。
这是作为二姐多年的解读。
*
军用吉普车往柳树镇方向开去,过了柳树镇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就望见前方庄严肃穆的十一旅部队驻地了。
驻地大门前站立着身姿威武的哨岗士兵,看见贺衍的车开进,立时并指敬礼。
一队巡逻兵荷枪实弹地迎面正步而来,绿色的军装如一条直线,陈建勇放慢了车速,等到巡逻队走过去,便往左侧的家属院方向打弯。
前天上午敲定院子后,贺衍便叫了几个勤务兵过来抓紧收拾。
车停在院门前,苏麦麦牵着贺昀走进去。
这个平房是砖房,外墙漆着干涸的黄泥,冬暖而夏凉。只见正中的堂屋里摆着一张四方的饭桌,是原木色未上漆的新桌子。几张板凳,角落靠墙有建房时统一砌的老式烧火土灶,还有一个煤炉、碗橱。
走进左边和右边卧房各看看,墙上新糊着墙纸,把青灰色的砖头遮盖住了。
用的是贺衍从哪买来的统一规格牛皮纸,糊得紧贴墙面,直角对齐,比用花花绿绿的旧报纸看起来顺眼许多。
睡的土炕,炕上叠着几床崭新的棉被和绿色的军用被套枕套,还未套起来使用。每个房间各有一张方桌,一把靠背椅和一个衣柜。主卧是木头推出的新家具,另一间的应该是从他部队上搬过来,有使用痕迹。
既然是正式成婚,贺衍自会对生活各方面考虑周全。
他说道:“时间仓促,能配的暂时就这些,看着简单实际耐用。你想想有什么不满意或者需要添补的,给我列张条子,我回头去补充。”
陈建勇在旁边张口:“这些有从镇上木器厂买的新家具,也有从团部替换下的。昨天我们贺副团来来回回张罗,部队供销店跑了好几趟,大伙儿都知道咱四团要办喜事了,都好奇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