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知食指抵在唇边,靠在门上听着。
眼睛有时也会骗人,这种时候,反倒要更加相信耳朵。
元翊和其他几个有些不解,也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寂静的黑夜里传来了几声门被拉开的声响,谢衍知微微挑眉,顺着先前拉开的那条缝看过去。
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从一间对面的房内出去,锁好了门,两步路的距离,进了另一间亮光的房间。
果不其然,谢衍知本就觉得这醉仙楼有问题,如此可见,自己并未想错。
元翊趴在门口看外面的情况,夜里只能听见狂风大作的声音,那两个人进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
谢衍知不急不缓的靠在一边,黑夜里看不太清楼下的情况,元翊看谢衍知没有动作,不敢作声,只能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观察。
过了一刻钟,元翊有些烦了,却听到一楼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弩箭收弓的声音。
谢衍知看向窗外的月,和他所料想的不错,此刻,正是人们睡的最沉的时候。
元翊轻而易举打开了锁,进入房内,与方才那间房不同,这间房没有窗户,家具上也落了一层灰,看上去许久没有人打扫。
谢衍知在房内走了一圈,除了房间内的落灰,并未有任何异常。
元翊压低声音询问,“什么都没有?锁什么门?”
“可能吗?”谢衍知冷笑一声,搞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屋子在酒楼,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
“莫非,有密室?”
元翊话刚一说出口,其余人纷纷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房间内的各项陈设,花瓶,烛台,茶杯……
找了一圈下来,还是毫无收获,元翊担心夜长梦多,等下如果被人发现,对方倾巢而出,以他们带的这几个人,怕是难以掩护谢衍知撤离。
谢衍知却不慌不忙的盯着铜镜,镜中倒出月色,将镜子照的更加有光泽,像是新买的一般。
其他的东西都大片大片的落了灰,只有这个铜镜,为何如此干净?
谢衍知心里有了猜测,伸手手,轻轻转了转镜子。
房间内传来极小的一声石门开启的声音。
夜越来越深了,苏栀坐在床榻上,却毫无睡意,一颗心狂跳不止,好像有什么要事要发生。
谢衍知带走了元翊,把杨帆留给了苏栀,杨帆在门口守着,苏栀心神不宁,开口唤她。
“惊蛰姑娘。”
“他走了多久了?”苏栀对声音里的颤抖毫无察觉。
杨帆顿了顿,隔着一扇门老老实实答道“一个半时辰了。”
“这么久了吗?”
苏栀声音细细的,手心沁出了汗,还想再问点什么,却听见门口骤然骚乱起来。
心头一紧,苏栀一路过去开门,浓烈的血腥味席卷了全部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