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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宗真不愧是一个破败到她这个作者懒得动笔给弟子们取名的小宗门,沈如泱记得别家弟子出场要么是乘坐飞鹤、要么飞舟、再不济还有宝葫芦,而她——坐着一把扫帚,就这么华丽丽的跟在掌门身后,上天了。
沈如泱感觉自己应该在这身缝缝补补的绿色衣裳外加个黑色斗篷,再戴个尖尖的帽子,指不定就能穿越哈利波特剧场。
经过短暂的聆听,沈如泱已经知晓了宗门的大致情况以及眼下自己的身份背景。
沈如泱抬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同样骑着扫帚飞的老妪,心说,这位是掌门大人。
她身边一左一右骑着扫帚的是昨天背她回来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当然,这是云隐宗普通弟子对这两位的称呼。她——沈如泱,虽然年纪小,修为低,但架不住她有两位很有能耐的爹娘,即便二位已然仙逝多年,可地位甚高,因此,弟子们都叫她一声小师叔。
她们‘扫帚天团’后面还跟了个人,这个弟子年纪最小,修为却一点也不低,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御剑飞行。
故此,小师弟他是踩着巨剑跟在四人身后的。
黑衣黑发,有大侠那味儿了。
大师兄、二师兄和小师弟三人,便是云隐宗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三位,全都被掌门带来,沿途保护她的安危。
当然,昨儿个,也是这三人搭伙去后山寻找的她。
大师兄回头瞥了一眼意气风发的小师弟,凑到沈如泱身边,酸酸的说:“阿泱师叔,其实我也能御剑飞行,但我觉得那样太装了……”
二师兄说:“阿泱师叔,大师兄确实学会了御剑飞行不假,但他飞不了这么高这么快,还是坐掌门的飞帚更快一些。”
被高空寒风糊了一脸的沈如泱:“……”
别争了,不管御剑,还是骑扫帚,在修真界都代表了一个字,那就是‘穷’。
有钱人家谁在大冬天冰雪交加的日子里骑自行车或者电瓶车啊?这几千米的高空真的很冷的好吧!
沈如泱只记得自己似乎写过众门派各自豪华的出场方式,以及宝船、宝葫芦、灵鹤上温暖的环境以及奢华的体验。
而她只能凭借自己一身正气。
何苦来找罪受呢。
此刻,在云隐宗的封魔阵内,殷红的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的顺着诡谲的符文蔓延而下,缓缓渗入最幽深、诡谲的底部。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隐约似乎有黑漆漆的魔气翻涌,可当人要用力去看时,却也只能看到一派墨色。
“嘀嗒——”
“嘀嗒——”
血滴落的声音很轻,可在这一派瞿静之处,声音被无限放大。
那团魔气似乎听到了这声音,微微向外散开一些,一个被锁链穿透琵琶骨、双眸紧闭、眼睫纤长的男人现出朦胧身影。
“嘀——嗒——”
一滴血,恰恰好落在男人眉心,随之而来的便是少女冷淡郁郁的嗓音:“宗门如此之穷,却还要举全宗之力送我去沉舟界秘境。这跟农户砸锅卖铁送小孩去念书有什么区别?”
“再说,我修炼了十年还停留在第一境凝光,可见我着实不是一个修炼的苗子。”
“送我去历练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