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问出,沈玉芜奇怪的歪了歪头,好像在说,我不能睡在这吗?
她垂着眸想了一会,忽的掀开被子,拿着枕头翻身下床,将枕头放在他身侧,坐在床沿靠着枕头看着他,意思是她可以睡在这里。
“你打算睡在这里吗?”谢寒城问。
以她的体质,在这待上一晚,即便房间里暖气充足,她第二天也会生病。
“去自己的房间睡,小猫。”
沈玉芜摇摇头,趴在枕头上耍赖,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寒城看着她摇头有些好笑:“你听得懂我说话,自己不说话吗?”
枕头上的人睁着大眼睛瞧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话。”
沈玉芜还是没声音。
谢寒城意识到自己是在欺负她,她现在意识认知混乱,要是此刻是清醒着的沈玉芜,恐怕已经憋红了脸骂他了。
只是看着床侧的少女,软糯瓷白的小脸陷在枕头里,全身心地依赖着他,乖巧地看着他,实在让人忍不住生出逗弄的心思来。
他笑了笑,将手里的烟摁灭,朝她招招手,“上来吧。”
沈玉芜听话地上了床,谢寒城让她在床的另一侧睡好,重新拿了一床被子,替她盖好被子。
她手里还攥着打火机,似乎想攥着这东西睡觉。
谢寒城伸出手拿打火机,弹了弹她的脸,低声说:“松手。”
紧攥着的打火机被人拿开,少女绵软的手掌空空荡荡。
沈玉芜举起自己空着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一旁躺下的男人,而后眼睛一亮,伸出手将男人的一根手指拽在手中握住。
她拉着男人的手,一个劲的往自己被窝里带,动作间修长的手指似乎剐蹭到什么柔软,触感另一旁的谢寒城眼神一沉。
“再动就赶你出去。”谢寒城哑着声音警告。
沈玉芜听后有些委屈地缩了回去,安安静静的睡在自己的被窝里,只是手还一直拽着男人的小拇指。
“睡觉。”男人命令道。
沈玉芜瘪者嘴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温暖的房间柔软的被子里,很快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万籁俱寂,连心跳声都明显了起来。
二人的距离隔着一段,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能闻到一旁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香气裹着一丝消毒水味,在他鼻间萦绕。
尾指被人牢牢地握在手心,怎么都抽不回来,她顽皮地真的像只小猫一样。
淡淡的香气催人入睡,呼吸交融,此起彼伏。月色更深,霜寒渐重,黑色大床上的两人逐渐沉睡。
直到外头的天光亮起,光照满地,暗处里躲起来的冰被日晒的温度打回了流动的水,无可奈何的在地上爬出一道道水线。
晨光洒在华贵的大床上,不知何时只剩下一人,一侧的被子空空荡荡早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