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一家水边饭馆门前,迎着波光粼粼长河,岸上树荫重重,时而有男女老少的笑声传来,你说我唱,悠悠荡荡。
听到裴诀说这几日在家,柒如霜心口悬着的石头,缓缓落下。
没有落魄街头就好。
“那日是我不好,我不该扔下你就走,裴七,对不起。”
柒如霜低声说完垂下脑袋,兔儿花簪上的流苏轻随之颤了颤,两只纤纤细手揪在一起,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喜欢,她就把一个不可归家的人丢在街上,后回去反思之时,愧疚与羞赧都快将她淹没。
裴诀见她这副小心致歉的样子,心情蓦然大好。
他本就心情不差,那日她走之后,他非凡未伤怀,反之心情愉快得很,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柒如霜怎么会有错呢。
她做的很对。
他此刻很想触碰她。
未见面的这半月里,他无一不在想到底何时将她带回宫,是捆入宫,还是遵从她的意愿。
轻风徐徐,
裴诀手骨修长,微凉指尖触碰到柒如霜的面颊时,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僵住,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那双氤氲水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柒如霜,你可想嫁人?”
柒如霜心跳如麻,木讷的神情中夹杂着深深的难以置信,她已不知道该怎么来回应裴七,连那日转身就跑的勇气都无。
古人谈恋爱,都这么直接的啊……
“我……”
柒如霜面色难言。
少年的那只手移至她的鬓发,安抚般摸了摸,柔声言:“我还未有婚配。”
柒如霜此时大脑空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该怎么办。
第一眼见裴七之时,她就感觉此人绝非等闲,阔绰富裕,举止有度,温润眉眼,轻傲却有礼。
相处下来,裴诀给她的感观是鲜活明艳,温润如玉,落落大方是个好人。
半晌,柒如霜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我觉得,你我现在尚小,不适结婚。”
“不小,家兄比我大三月,孩儿已会讲话了。”
闻言,
柒如霜不受控地向后退了一步,只觉被他触碰过的部位异常滚烫。
她仰着头,看着眼前神情认真,从容的少年,开口道:“我们才相识几日,这样太突然了。”
裴诀靠近一步,墨眸深邃:“你对我可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