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不敢接。
林熙挥退了殿内伺候的众人,只留下她们两个人。
“现在可以吃了哦?”
荷香垂着眼伸出手,接了那只盛着鸡腿的青花瓷碗。
“好吃吧?”林熙看她咬了一口,“若是用山间风干的老木去烧制,滋味还能更好一些。”
荷香放下碗碟,劝道:“王妃为何不与殿下分享美味,之前说做夏衣,如今又没了影子。“
”殿下还等着呢,近日要不先把夏衣制了?”
林熙对殿下吃自己嘴巴这件事,心里还有些不自在。
“先放放吧,他嫌弃我字丑。”
“今晚我先把荷包缝了,等有了空,再制衣。”
荷香把殿下的吩咐说了,又进言。
“王妃冷落在王府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殿下身边,总该事事以殿下为先啊。”
若能回到王府,她真愿意今晚就出宫。
在王府,除了不能出府,吃喝不愁,又无人拘束,那三年她其实过得挺舒坦。
“晓得晓得,”林熙敷衍着说,“既然不用去练字了,晚间请针宫局的绣娘来教我刺绣吧,学成之后也给殿下做。”
入夜之后,西暖阁烛火通明,紫铜香炉里燃着四合香,温暖又安宁。
林熙拿着一块缎子跟着绣娘一点一点地跟着扎针、抽线。
成煦踏进西暖阁时,挑眉看了眼在灯下坐着的人。
林熙皱着眉头盯着手上的缎子,眼神充满困惑,又看看绣娘的,备受打击。
“怎么对女红感兴趣了?”成煦朝她走了过来。
荷香惊见殿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行礼后直接带着殿内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成煦站在林熙旁边,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林熙手上的丑东西。
语气是难得的不确定,“这是,绣了条蚯蚓?”
其实是一条小溪流。
林熙原本还想藏一藏,却被抓个正着。
气恼之下三下两下把缎子揉成团扔到绣线笸箩里。
这人说话真难听。
她冷着一张脸,看向成煦,“殿下很闲吗?”
成煦唇角微微上扬,笑容里似藏着几分玩味。
毫无预兆地弯腰,亲了下她破损的唇角,蜻蜓点水、一触即走。
林熙身子猛地往后仰,捂着嘴巴,一双眼睛睁得圆而大,带着微微的愠怒。
“我不能亲?”
成煦好整以暇地问。
林熙的唇不自觉地轻抿,形势比人强,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