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突然从天而降,坏了氛围不说,将我的宝贝心肝都吓了一跳。”说话的男人用手掐了掐伏在手臂的如花女子。
······
藏在帷帐后面的老鸨闻声到了高台,见自己精心为花魁准备的衣裳已然已经穿在地上女子的身上,想着定是那个有心机的想在这宴会上出彩些,竟真敢偷了花魁的衣服来穿。
“诸位少安毋躁,”老鸨发出银铃笑声走上前,“即是选花魁,各位小娘子定是大显神通,不妨先看看。”
老鸨将周禾扶起身,脸上仍挂着慈蔼的笑,却低声伏在周禾耳边道,“你最好是能被哪个公子看上,否则弄砸了宴会,日后定有你好看的,好生跳吧。”
随后,老鸨松开周禾的手往后退了去,大喊了一声,“姑娘们,奏乐吧。”
这是骑虎难下了。
周禾抬头望向方才摔出的窗口,看不清里面那人的神色,只看到一袭黑影。
她没有徐霜那般饱读诗书,能歌善舞,非说好一些的也就是她那拳脚上的功夫。
等等,拳脚功夫也不是不能舞啊。
周禾转而盯住方才月姬掉落的竹笛,小跑过去捡起,好似手中握着儿时的那把竹剑,闭上双眼,耳边似响起徐非的声音。
“剑随心所指,随意而动,可如白蛇吐信,亦如轻燕翩翩,乘风如鹤立,逆风势破竹······”
周禾踩着徐非所言,竹笛将裙袂扬起,青丝盘旋,恰如山间灵兽掠过一起悠然东风,竹笛与这东风相碰,似撞出生命艾艾低吟。
美得实在与众不同。
原已是半醉的客人忽而又清醒了许多,大喊一声,“好!”
众人应声哗然,连连称赞。
那立于窗口的男子似也入神了几分。
老鸨眼看着情势大好,当即立断就登上高台,举起周禾的手,向喧哗里宣布,“这位小娘子,就是今日花魁!”
未等老鸨接下来的动作,台下众人已然开始竞价。
“一百两!”
“二百两!”
“五百两,我要为这位小娘子赎身!”
······
数目越喊越高,听得抬上老鸨很是兴奋,只是周禾是个冒名顶替都算不上的舞妓又何来赎身这一说法,可今日花魁选得真,男人银子花得也真,可偏偏选上花魁的人却是假的。
她暗暗捏住手中的那只竹笛,心里暗暗自语,“真到侍人那一步,就先下点药吧。”
月舒阁上场花魁赎身的金额高达三千两,而今晚已然抬至三千两了。
“可还有公子加价?”
“还加什么啊,”一位酒客拂袖道,“上回喊上三千两的花魁那容貌可是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这小娘子连脸都不曾看过,万一赎回去是个丑八怪,岂不倒霉?”
老鸨思来也对,现下已然三千两,摘下面纱或许还能更高。
她不会放过一个榨干楼中官妓的机会,便就要抬手掀去身后女子的珠帘面纱,却被一清冽醇厚的声音打断了。
“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