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着我的脖子起身,坐在我对面的旋转椅子上一言不发。
光脚在地,转着椅子玩。
我找来拖鞋,蹲在地上为她穿上。
她俯身,贴在我耳朵上说,“顾青北,是人就有过去,你得容许过去过去,将来将来。”
我的心酥酥麻麻的,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我和景祯北的婚纱照挂在客厅,照片上,我搂着她的腰开怀笑着。
我原以为我再不会爱上别人。
可一生一世很长。
17
当年,我车祸后右腿骨折,整日窝在家里。
我的房间处处留有未央存在的痕迹,我们一起拼的梦幻城堡,桌上的合照,她没带走的外套。
我的家成了个束缚我的牢笼。
我溺死在我们过往的回忆里,往日甜蜜像一把锋利的刀,把我的心捅的稀巴烂。
我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我们的感情朝好夕落?
景桢北破门而入的时候,我在浴室割腕自杀了。
恍惚间,听到她在给未央打电话。
“他生死未卜,你来看看他。”
电话那头是通天的喧闹声,未央的声音夹着滋滋电流传进我的耳。
“与我无关。”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死了你也别来报丧。”
海水咸凉,灌进我的六窍,我的意识散去,沉入海底。
我没死成。
醒来后对着天花板发呆,绝食,拒绝治疗。
我没有家人,只有景桢北偶尔来探望我。
我一滴米都吃不下去,靠着医生开的营养液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