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赌对了。”
这是个无解的闭环,甚至有极其明显的引诱对方进入全套的意味。
没有犯罪便创造犯罪,兵者诡道也。
“兄长或许在朝局中颇有见地,但行军险招却不如我,这也是这么多年死里逃生得来的总结。”
这世上有许多话其实不适合直白地说出口。
因为它过于现实,精于算计,有指向性极其明确的背叛。
严渡听着燕羽衣的话胸膛剧烈起伏,低头想了一阵子,突然不受控制地压抑着声音笑起来,肩膀抖动地极其厉害。
很快,笑声逐渐拔高,在距离最猖狂的那个档次的时候,他喝令身旁下属退至殿门口。
并死死盯着燕羽衣手中的雷霆剑,再转而至他本人,瞳孔血红,显然愤怒至极。
“大人。”副将有所犹疑,不太放心自家大人单独与燕羽衣距离过近,“这燕羽衣……”
“我说,退下。”严渡冷道。
副将只好挥手,带獠面军退回原本的位置,而也就是这么一退,朝臣们也下意识紧跟着向后躲,原本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足够远,现在更是宽阔。
战场无形地签字画押,对擂的属于同出一门的燕氏将军府。
气氛烘托地很足,快到燕羽衣甚至没有继续与严渡多说几句的机会。
对面的严渡已经在拔剑了,而他连剑柄都还未触。
但劝再多又有何用。
从逃离明珰的那刻起,似乎严渡便再也没有留给任何人退路。
“严渡,若现在投降我会请陛下留你全尸。”
雷霆出鞘,剑锋直至。
“在决定烧毁明珰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反悔,成王败寇,小羽,你身上还有我种下的蛊虫,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全盛时期的燕将军吗。”严渡声音有种极其诡异的温柔,好像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被时局逼迫地变成了疯子。
“你的精力已经到极限了吧。”
“兄长,你还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燕羽衣没理他。
“就算身边有医术极高的蛊师,也无法治愈你身上的蛊,它只会随着你的每次动作在身体各处游走,最后完全吞噬你的心脏。”
“那又怎样。”
与严渡相同,再决定做这件事之前,燕羽衣便已拥有充分的准备,他后撤几步,身体伏低,指腹抚过雷霆锋面,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