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第四次回来后,草草扫了一眼八十万的建议书,随手塞进口袋,像塞广告传单似的:“我们私下解决。”
接着,示意闻无眠可以走了。她天经地义再次充当回程司机角色。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静。既不放歌也不叽叽喳喳。在离小区还有三点五公里时,才听见他开口:
“破军是不是跟我命里犯冲?为什么我今天那么难受。”
闻无眠朝声音来源瞄去一眼。伏城脸色苍白,脑袋靠在车玻璃上,额上冒出冷汗。连声音都因虚弱而哑掉几分。
一个小时前还好好的,突然猴子变病猫。她打着方向盘,复盘并分析原因:“你早上摄入了大概250毫克的咖啡因,考虑到昨晚睡眠不足,可能是咖啡因刺激到了本来就脆弱的肠胃。也可能是馥芮白里的牛奶品质不好,你不嫌麻烦可以打电话投诉争取赔偿,或者……单纯是你自己乳糖不耐受。”
“……”伏城眨眨眼睛,缩在副驾驶,听完她这一串,完美找错重点:“你还关心我喝什么咖啡。”
“这也算关心吗?”她拐了个弯,面无表情:“看一眼就注意到了。”
“停车。”
哪知伏城伸手敲了敲车窗。
她眼皮一跳:“不行,这里抓到了要贴罚……”
“单”字还没说出口,侧对她的伏城就哆嗦了下,似乎马上要吐出来了。
闻无眠一秒老实,靠边停车解锁车门。
“……”
他对着路边垃圾桶吐五六分钟,才软趴趴重新回到车上。座位前已经多了一盒应急药。闻无眠再次踩下油门:“你可以先吃一片这个。很难受的话我直接带你去医院。”
“不用。”他有气无力拆开药盒,“回家就行。”
剩下的路闻无眠开得很快。不过车库离他们住的单元楼非常远。伏城像焉了吧唧的草,不知道还能不能走。
她停好车锁好车门,回头一看,伏城站在车边呆呆看着自己,脚下半天没动。
“怎么了?”
“没什么。”他移开目光。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车库。
外面阳光不错。小区里很多大中午吃完饭出来聊天的大爷大妈。伏城快走两步,抖开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肩上:“你冷不冷啊?”
闻无眠:“?”
这又是什么无厘头的行为?
“我不冷。”
“穿着吧,我感觉挺冷。”伏城眼神躲闪,拒绝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