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其中一道已然带着哭吟——
“别……别摸……”
“乖宝,晚上还回来吗?”
“回…回的,姐姐,别弄了…”
“叫什么?”
“姐姐…姐姐…肿了…”
几乎是卡在江澜想要落荒而逃的心理边缘,咖啡机“叮——”一声结束工作,香醇的液体堪堪续满一杯。
被迫听了同事和她对象亲热墙角的江澜,踩着僵硬的步子回到客厅。蔚舟的注意力在客厅的挂画上,没发现他的不自然。
omega垂眸,咖啡蒸腾的水汽熏得他眼热,贴着杯壁的指尖也被温度席卷。
“你遇到凌上将时,身上还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蔚舟虽然疑惑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实话道:“没有。将军性格直接,若是有,即便查到我的亲属尽丧,也会告知我。”
凌上将怀疑过她是某个大兵偷带的孩子——战争时期,军部是底层平民最好的归处,福利高待遇好,偶有胆大的平民,会贿赂军中在役士兵,让他们“带带”自家孩子,好让他到了年纪能更顺利入军。只是肃清上下,也没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偏偏蔚舟这孩子脑部受创,虽早已是记事的年纪,却失了记忆,致使这么多年也无法得知真正的身世。
显然江澜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他继续问:“那你的年龄……”
蔚舟不是很爱喝咖啡,用樱花勺轻轻搅动,盯着打卷的水流回想:“当年治疗仓给我治伤时,按照骨骼生长程度给我定的年纪,误差在半岁内。”
江澜颔首,心底默默计算。萨土之战时她十八岁,那年是帝国历984年。今年是997年,也就是三十一岁。
而他是帝国历967年出生,今年三十岁整。
刚才听的墙角不自觉地浮现在脑子里——
“叫什么?”
“姐姐……”
第15章谈判
姐姐。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可当它出现在唇齿相接的隐秘情形下,被一道半是讨饶半是撒娇的哭吟包裹着,便平白多了几分禁忌般的暧昧,如同被果冻状雪糕催出的口津,拉出黏腻的丝水,只有藏在内里的舌苔才有幸品尝它的柔软。
显然此时的江澜并无这种机会,樱花勺在舌尖轻轻刮过,这种与杯子配套的勺子,中间做了镂空的设计,强烈的剐蹭感使得咖啡豆的香气在口中炸开,让人不自觉地吞咽。
桌上另一杯,同款的勺子被弃在冷凝的褐色饮品中,只余一截长柄搭在杯壁上。他仿佛从那段金属质的反光中看见了自己思绪不明的眼神,羞耻感上浮,将端了一路的杯子放下,拿起一旁的纸巾拭了拭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