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苦笑:“我哪里还有别的去处?”他顿了顿,又问:“你们此行可是有要事去办?”
“没有。”容欺随意道,“就当是游山玩水了。”
薛玉:“……”
薛玉沉默了一会儿,“游山玩水”四个字从容欺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说不出的怪异。
他目光移向顾云行,刚想说和顾云行能有什么好游玩的,却发现对方侧着头,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容欺身上。
薛玉不由怔了怔,莫名觉得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又不知从何问起,最终叹了口气,改口对容欺道:“那我们来日再聚。”
他清楚自己左右不了容欺的决定,索性也不去多想。
容欺看着薛玉绑满木片的四肢,终于起了点良心道:“薛玉就托付给你们了。”
丁易笑着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丁绮:“我们定会照顾好薛神医。”
薛玉脸一红:“倒也不用这么称呼我,叫我薛玉就好。”
他这些年专为离火宫调制毒药,很少正儿八经地坐诊治病,“神医”之名受之有愧。
容欺本来就不是多愁善感之人,见薛玉适应良好,便和顾云行相继下车。
他们此行求剑,并无人在后催促,也没有最后期限,过往种种桎梏已尽数不复,这样的悠然闲适从未有过。
前方有牛车慢吞吞行来,顾云行伸手揽过容欺的肩膀,带着人往旁边退避。
容欺看着那牛车若有所思。
顾云行凑近了问:“怎么了?”
容欺:“不如坐牛车去?”
……
薛玉眼神复杂地看着两人上了牛车,默默缩回了探出车帘外的脑袋。许久,憋出了句:“你们门主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跟着容欺许多年,可从未碰过人的肩膀!更不要说拐去游山玩水了,坐的还是奇慢无比的牛车?
丁易不满道:“门主先前也不这样啊!”
丁绮温婉一笑。
薛玉:“……”
他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来了,那两个人绝对有问题……反正他和容欺不会这样!
两人撇开众人,驾着用一锭银换来的牛车前往灵州。他们边赶路边看风景,一路走走停停,到达灵州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天,两人前脚刚抵达问剑城,后脚便得到了来自霁州的消息:方敛已重回盟主之位,孙知益见武林盟上下皆以方敛马首是瞻,愤而带领孙家各部退出了武林盟。
容欺:“可惜我没来得及归还四方剑。离火宫收缴的武器都由兵械堂保管。邹玉川远遁东海,如四方剑这样的名剑,应该不会被落下。”
顾云行:“倒也未必。邹玉川走得急,兴许没有来得及带走这些身外之物。”
容欺:“他自然不会惦念这些东西,可别人就不一定了。”
回想了一番,他沾了茶水,用手指在桌上画了一张简易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