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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生日宴会持续很久。
垫肚子的那两块小蛋糕早就消化得无影无踪。
【庄芳:结束了吗?】
【庄芳:今晚活动很重要,你不要耍懒头,被人看到不好,好好做事】
【庄芳:宴会结束之后过来一下,你弟弟有几道题不会做,教他一下】
盛白厘低头打字。
【诗人:出场费结一下,谢谢。】
【庄芳:?】
【庄芳:自家人谈什么钱。】
【诗人:没钱吗,没钱那我走了。我饿得想死,再不吃饭会变成一条丧尸。】
对面沉默了很久,然后抠抠搜搜地转了50块钱过来。
【庄芳:拿着,我还在医院打吊瓶,你弟弟在家吃泡面,好可怜,你回来时记得打包一点给他吃。】
跟给了五百块似的。
【诗人:爸呢?不做饭?】
【庄芳:你爸一大男人哪会做什么饭,实在不行你给弟弟点两个外卖吃。】
盛白厘笑了。
“男的真的很懂怎么样美美隐身。”盛白厘说,“某种程度上怎么不算沉默而无声的父爱呢?”
“那你要管你弟吗?”海茶问。
盛白厘把那50块收了,回复消息。
【诗人:50块刚好够点两个外卖,你好聪明。】
【诗人:(抱拳)(龇牙笑)(顶呱呱大拇指)】
“管什么,”盛白厘旁若无人地拿起一盘龙虾一碗蟹黄面打包,“管了弟谁管我?我要让她知道便宜没好货,花香蕉的钱就只能请到猴子。”
海茶点赞:“参加猴子大王!”
海茶:“对了,你为什么叫诗人?”
“你知道诗人李白吗?”盛白厘蹲在角落嚼嚼嚼,“和我没关系。”
海茶:(抱拳)(龇牙笑)(顶呱呱大拇指)
另一边,陆家大少爷和季家千金的订婚仪式就这么定了,陆老爷子握着陆洲延的手,浑浊但慈爱的一双眼看着孙子,说看见他结婚他就放心了。
陆洲延没有说话,面色冷静,宛若一尊沉默的雕塑。
如果这是老人家最大的愿望,他不是不能做给他看。
庆生结束后就要宣布两家人订婚的消息了。陆洲延心情莫名烦闷,走到二楼阁台前吹风,他嘴里叼着根烟,没抽。
好安静的环境,老天爷,你也很为我惋惜吧。
陆洲延抬头望月。男人优越的下颌线在月辉的照耀下清晰而锋利,他伸手把烟夹在手指间,吐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烟。
都说有钱才有自由,可他拥有这么多钱,却还是不得不妥协。
这意味着他不自由吗?并不是。
陆洲延有了些新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