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是什么形式,闻父哪儿敢应承冯伍的话。
他苦笑道:“冯将军说笑了。”
冯伍:“想当初,下官还记得大人高中状元打马游街的英姿,何等的意气风发。没想到啊,世事无常,大人怎的就落到如此境地了,还让这一家子跟着落了难?
听闻吴太傅家和陆老大人都来退亲了?”
他眼睛在闻如许和闻如清脸上转了圈,
“可惜了大公子和二小姐。”
冯伍看似粗犷,实则粗中有细心思缜密,短短几句话,句句都在戳闻父的肺管子,羞辱他。
闻父早不是当年那个沉不住气的少年郎,当年为了修西江城码头,再难听的话都听过,如今冯伍的话自是不能挑动他半分情绪:
“冯将军也说是当年了。”
冯伍脸上的笑意微敛,审视着眼前人。
闻父稳得住,维持着该有的镇定,直到冯伍问出一句话。
“闻大人。”
冯伍身子微微前倾,手肘靠在大腿上,低头看向闻父,
“有人托我向你问句话。”
闻父:“冯将军请说。”
冯伍一字一句问到:
“闻大人有没有拿过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闻焉掀起眼皮看向冯伍。
闻父皱眉:“冯将军指的什么?”
冯伍笑:“那我换一个问法。”
“听说闻大人家一个月前进了贼寇,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大人可有查清那贼寇的来历?”
闻父袖下的手收紧,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冯伍狞笑着同他对视,眼神格外凶狠冷酷。
冯伍话说得不清不楚,可足够在场的聪明人,听懂他话中潜藏的意思。
闻家人立时警觉起来,看向冯伍的眼神防备惊骇。
原来冯伍跟当日的黑衣杀手是同伙,他们都怀疑闻父扣留了某艘船,拿了上面的某样东西。
不对,准确的说是闻父发现了某艘船上的某样东西所以要灭他的口。
两种可能约摸对方也拿不准,因而第一次来时,便想屠了闻家满门。
不想中途出了闻焉这个异数,导致其没能达成所愿,于是有了这次的抄家之祸。
背后之人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也要杀人灭口,可见那船东西干系重大。
闻家人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冯伍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到京城。
难怪从出发到现在,如此磋磨他们。
想必这场审问过后,他便要下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