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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焉再睁眼时,已天光大亮。
其他人早就醒来了,正各自忙活着。
闻如许不知打哪儿找来一堆新鲜草料,正在喂马。他脚下一只鸡脑袋一啄一啄也在吃。
闻如许在烤饼,闻如清则用茶壶和炉子在煮粥。
陆氏和闻长宁在马车上,车帘被掀开了透气。
唯独闻父不见踪影。
闻焉扫了一眼收回目光,径自去河边洗漱。
弄完了,才又坐下吃饼喝粥。
比起前几日啃的又干又硬的饼,烤过的带着股焦香味。
闻焉顿时胃口大开,就着饼连喝要两碗米粥。
刚吃完,闻父掐着点就回来了。
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心挤出几道深深的褶皱。
闻焉约摸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她权当没看见。
澴河太大了,闻如清也只听说船是沉在这条河里,可具体位置谁也不清楚。
昨夜那些探河人找的地方也未必正确。
闻父的脸色足以说明这趟没什么收获,几人跟闻焉一样也不多问,只埋头干自己手上活。
东西收拾好,马也喂好了,闻和宁招呼着大家上车。
闻焉坐在车辕上一甩马鞭,马车小跑了起来。
闻和宁及闻如许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仔细瞧着她的动作,间或问上两句。
到午时,缰绳交到了两兄弟手上,闻焉只在旁边看着。
下午,本就擅长骑射的闻和宁已经像模像样地赶上马车,闻焉彻底撒开了手。
而几人不知,十天后,静谧的澴河附近再次热闹起来。
一行骑兵簇拥着一蓄着美髯的中年男子快马而至。
他们先在路边看见了那三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一人跳下马不嫌臭地伸手翻找查看起来,确认无误后他转身回来禀告:“大人是邓同他们。”
“去河边看看。”
被称作大人的美髯男子一开口赫然与当日青蓬马车内坐着的那大人声音一样。
二者是同一人。
他手下人听他吩咐抱拳应到:“是。”
随后一群人下马留下个看守的,剩下的全跟随那位大人去了河滩。
然而还没走近,他们便闻到了扑鼻的臭味。
比那三具尸还要臭得多。
那大人从袖袋里拿出一方帕子,单手捂住口鼻。
待一行人穿过林子,前面豁然开朗,同时那骇人的景象也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