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x城的苏家个个人中翘楚,世代精英。唯独我,徒负苏家子弟的盛名。不过是——纨绔在世。”这四个字,便是他对他苏擒自己前世的点评。
他被狐朋狗友蒙蔽了双眼,以为自己不受苏家宠爱,与兄长反目,败光事业财富,行事得罪圈中权贵,上一辈子的惨淡收场,只是为这四字所累。
这四个大字一出,那一帮聒噪的纨绔二世祖停下来,其中有人竟然还有似乎不认识上面的两个字,“什么,什么在世?”
有人噤声道:“说的就是我们,”
“‘我们在世’?”那个人嘀咕着,再扫去了那几个遒劲的大字一眼,“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还有另一种表达的词?”
写完这几个字,围观在留墨画廊这一方的人们缄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讨论起来:
“这个苏家小少爷,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狂妄自负嘛。”
“看着挺有自知之明的,或许我是被之前的真真假假的传闻误导了。”
“看他患有腿疾这么可怜,我们还将他和他的哥哥们比较,是不是有点伤人了?”
虽然他苏擒不良于行立,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却从来不低人一等,反而冷清孤傲的面容,有让人忍不住去窥探他内心所想般。
是什么让面前轮椅上的这个人,残而不废,不亢不卑的?
苏擒叫了一声“司绵”,司绵立即垂落了腰身来,“苏少爷,怎么了?”
苏擒准备说,“将我推离这里,”
但是话尚未出口,人群中就有一些窃窃的风声。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走近了他们。
前一刻他的狐群狗党口中振振有词的假想敌翁裴,看到了留墨廊那边人头攒动,沸声不断,转过了头。
“那边是什么事情?”一个稍冷如同雪扫垂松的声线,声不大,却是持威。叫人有一种无形的气场。
“翁总,那边说话的人好像是苏擒,”身边立马有人告诉他。
提到苏擒这个名字,翁裴的耳畔似有熟悉。
“苏擒?上回可是花了两亿买下了一堆废铁的败家纨绔呢。”身边的伙伴发出了一声嗤笑,“翁少,还真是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翁裴轻轻皱了下眉宇,他生得是秾艳谲绝,如果不是他头衔着的是翁家最得宠的公子,怕有人误认他是哪里来的电影明星。
“只是见过一回的人,也说不上冤家。”这清冷如雪松的声音里,尽是淡淡的不放在眼中。
他翁裴与苏擒接触不多,只是上一回的商交会,苏擒平白无故地叫价,抢了他原本势在必得的拍卖品,那个小纨绔似置气般高价买下一堆无用的东西。叫翁裴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钱无处使。
留墨廊的宾客只见人群中走来了一人,那人身长如颀,眉秾目黑的,一张如同蘸了花江近月的脸,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士名媛中,意外得昳丽出彩,叫得当场的人挪不开眼目,却又怕侵扰了他。
他这么走近,逼仄的气场无形地笼罩于这一方。
人群立刻有人恭维道:
“是翁总啊,”
翁总?
这个称呼有些耳熟。苏擒禁不住地皱眉思索一番,他上辈子是否有与这个人纠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