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自己承认、自己认命,有些东西它就是不会降临到我身上,也不想因为我可以是别人的影子,而得到一切。更何况那个人,跟我还有斩不断算不清的烂账!”
“在我问你要一个答案的时候,你拒绝了,你走开了;九天山里会有人等我几百年,哪怕只剩一缕神识也想再见我一面,把百年前的一切都说给我听。你现在觉得,你迟来的解释,真的有意义吗?”
“柳忘,你的一生有千百年,我不过几十载光阴。你如果玩够了,就彻底地从我生命里消失,我也能高兴点。”
说到最后,我感觉视线有点模糊,明明是攥紧的双手,指尖却还是冰凉。
身后没有回应,我又一脚踹上了祠堂的门,这一回,祠堂大门松动,终于露出了一道缝隙。
可是外面的天,跟祠堂里一样黑。
我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撂下最后几句话:“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的朋友。帮我下山的是胡朔玉,陪我去九天山的是白云盛,多等我一百年的是九天。现在,我还有齐家的事帮忙处理。”
“我跟你缘分就到这里,如果你纠缠我的同时,还对我的朋友下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你。当然,您是黑山柳君,我可奈何不了你,但霍镜,我跟她的仇,哪怕闹到最后两败俱伤,我也不会放过她,你大可以试试。”
我又不是傻子,白云盛跟穆思都没有回应,毫无疑问是因为柳忘在这里。
他们只是躲起来也罢了,如果是柳忘恼羞成怒,我哪怕鱼死网破,都不会放过他。
我走出了这个昏暗的泥沼,没有再回头,该说的话都说了,他早该回他的黑山去,跟他百年未见的霍镜再续前缘。
回到房间里时,姥姥正在开电视,随口问道:“刚刚怎么有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了?”
“没什么,去后院摆贡品,发现了一只老鼠,我追着打来着。”我低着头应付了过去,一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的一刹那,世界再次寂静下来,我靠着房门,听着门外电视机声音响起,与我无关的热闹渐渐填满屋子,而我房间的窗台上,又多了一道影子。
一条白蛇悄无声息地出现,我看见的时候,人有些微愣,白云盛一溜烟儿地爬下来,盘到角落里,小声问我:“他这回,总该彻底走了吧?”
“你。。。。。。没事吧?”我鼻头有点酸,声音也有点沙哑。
“嗐,我没事儿,我可是老油条了。”白云盛晃了晃小蛇脑袋,“本来给你抓好了药,想回来等你,谁知回家才发现,他也在这儿,脚程比我都快。。。。。。”
“我这药也没法儿煎,更不敢吭声,只能先躲着咯,等你回来。说实话,你白天喊我的时候,他就在祠堂,给我魂都要吓出来了。。。。。。说来也稀罕,换做从前,他怎么也得怒火中烧大发雷霆,如今还有挨了两顿骂,一个屁不放,还往上贴的时候?”
白云盛念叨到这里时,发现我脸色不好,马上闭嘴了,咳嗽了一声:“他走了,我就帮你煎药哈,你折腾回家也累了,先休息,我不打扰你。”
白云盛溜走前,又突然折回来,“还有一件事,你母亲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