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年过去了,她的钱就要攒够了,病却开始等不及了。
此时,剧烈的疼痛之下,时昭的意识开始模糊,总觉得下一秒就要疼晕过去。
或许是深夜容易emo,又或许是疼得烦躁,总之,意识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时昭破罐子破摔,心说死了也好,这破星际连菜都没得吃…
她好想回家。
天蒙蒙亮时雨就停了,清晨的冷风依旧刺骨。
时昭被冻醒了,她睁开眼,遗憾地发现自己还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没有死,更没有回到蓝星。
她心中默默流泪,撑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双腿止不住地发麻。
跺跺脚,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五十了,八点上班,她决定直接洗漱。
结果刚转过身,她就愣住了。
她面前是一个老旧的洗手台,洗手台上摆放着一面碎得奇形怪状的镜子,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透过镜子,时昭看到一个面色蜡黄的少女,一头短发乱糟糟的,勉强能看得出来有几分清秀,只是眼下有两条干涸的血泪。
这不是最重要的,她最重要的是,她好好的眼睛忽然变异了!
变得漆黑如墨、没有一丝眼白,一下子把她从阳间拉到了阴间。
时昭自己看了都发怵,她连忙把脸上的血迹洗净,抬眼再看,眼睛还是黑洞洞的,在晨光下闪烁着无机质的冷光。
视力也开始变得模糊…
完犊子,她要变成异形喽。
想是这样想,日子还得过,勤劳的时师傅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首先,把地板上昨晚流下的血迹擦干净。
之后她回到屋里,先扒拉出一副断了腿的墨镜戴上,才叫醒妹妹,一人分了一支味道糟糕的营养液后,两人就出门了。
她妹妹叫时云,今年六岁,正是上学的年纪。
时昭深知教育的重要性,也想送妹妹去上学,可惜的是第九区并没有学校,只好让时小云去附近的家庭式小作坊学习,时昭一般称其为“托儿所”。
这个托儿所离家不算近,时昭送完她后就立刻赶去了“什么都修理店”。
字面意义上的“什么都修”。
这也是离她家最近的修理店,门面不大,装潢简单,人员构成也不复杂,除了她之外店里只有一个老板,一个圆头圆脑的小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