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你在干什么,减小下降率,减小下降率啊!”机长朝着前面大吼起来,然而,飞机没有一丝变化。
“放弃了,他们放弃了。”机长发出一声癫狂的笑声,转过头去,窗外的一栋高楼已经跟他们一样高了,不出五秒,飞机就要接地了,可驾驶舱就跟死一般安静。
突地,从机长身后传来一道歇斯底里的狂笑:“徐苍,一起死吧,终归还是我赢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此前昏迷的壮硕男子已经苏醒过来。不过,他的双手还在被捆缚着,动弹不得。可是,这依旧阻止不了他狂妄而疯狂的笑声,好像一起去死就已经是莫大的胜利了。
白人男子似乎也觉察到飞机即将坠毁了,笑声愈发猖狂,还不断地重复着:“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然而,此前一直没有行动的夏疏月终于动了,那些无数幅的记忆画面已经被顺滑地串联到一起,在此刻,秘密。。。。。。。不存在了。
只听从驾驶舱中幽幽传出,弥漫在了前舱之中,那是夏疏月淡漠而坚定的声音:“我已经参透了一切,你输了!”
接着,在飞机即将于跑道外接地的一刻,夏疏月左手如同穿针引线般上下移动,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此前一直就没怎么稳定过的飞机竟然开始柔和地增加姿态,同时夏疏月右手一把将二号发动机油门杆推到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那慢车推力的二号发动机一下子轰鸣起来。
在增加推力和姿态的双重作用下,飞机因为惯性作用稍稍下坠了一点点,但是最终在离地不到五十英尺的地方直接改平了。
就是这改平持续的两秒,飞机终于进入了跑道上空。
原本都已经放弃的理查德·拜尔陡然燃起希望,暴喝起来:“姿态缓慢增加到七度,油门跟随姿态增加而减小。”
这个落地方法其实很不。。。。。。。适用,因为根本没有标准的落地手法,姿态怎么变化,油门怎么变化都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来改变,哪有一招鲜,吃遍天的。
但是,现在不是在讨论如何完成一个柔和的落地,只要能将飞机在不散架的前提下砸在跑道上就是唯一的要求了。
而他说的落地手法就是最保险的。
不过,着陆的关键从来不是手法的问题,而是如何办到。
姿态的增加和油门的减小都是一个连续的过程,其中一个数值但凡产生突然的变化,那这个落地就很容易失败了。
说实话,在基于飞控电脑和FADEC都出问题的条件下,理查德·拜尔并不觉得这是人类可以完成的。
然而,在下一刻,夏疏月就给理查德·拜尔展现了什么叫做巅峰!
只见随着飞机进入跑道上空,夏疏月的左右手就仿佛在尽情地泼洒墨汁,在一张空白纸张上泼墨挥毫,理查德·拜尔甚至已经看不清她的动作了。
但是,即便夏疏月的左右手动作是如此频繁,可反应在飞机姿态变化上却是宛如没有任何故障似的,飞机以极其平稳的速率在缓慢增加姿态,同时二号发动机的运转声音也在逐步减弱。
这是一个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起来都异常标准的落地!
在后面,理查德·拜尔几乎要长啸出来,这等惊世骇俗的表演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夏疏月真的将侧杆和油门杆所对应的姿态值和推力值分毫不差地记下了,这。。。。。。。真的是真实的吗?
就在理查德·拜尔兀自沉浸在震惊中时,飞机机轮轻轻地触碰到了跑道道面之上,就好像沉到了棉花之中,几近没有明显的接地体感。
完美,太完美了!
理查德·拜尔感觉整个人身上四万八千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发现了世界上最为完美的艺术品。
不过,尽管如此激动,但理查德·拜尔还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在接地后当即喝道:“人工刹车!”
由于液压系统的问题,自动刹车用不了,只能使用人工刹车。理查德·拜尔刻意提醒夏疏月,省得她忘了。
另外,理查德·拜尔在飞机进入滑跑后,立刻起身,直接将二号发动机主电门关闭,让二发直接熄火。另外,将所有燃油电门全部关闭,这跟陆地迫降的程序是一样的。
落地要人工刹车是在天上就提醒过的,夏疏月没有什么大型飞机操纵经验,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使用二号发动机反推,省得因为反推不一致而偏出跑道。
因而,索性就直接遵循陆地迫降的程序,直接切断二号发动机。
夏疏月自然是记得的,在飞机一接地,立刻踩下人工刹车,飞机飞快地减速,不消片刻就已经减到了极低速。
最终在踩下停留刹车的一刻,夏疏月就感觉脱力一样瘫在座椅上,她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理查德·拜尔嘴巴张了张,以一种莫名的神情看向夏疏月,低沉着声音,幽幽说道:“夏疏月,明天。。。。。。。你将名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