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台后,他还得面?对这些?没有看?尽兴的客人。大人都好商量,同他们说好明儿外头戏院里面?另有一出便能安抚住,难办的是?一些?孩子,尤其是?那些?年纪小?的孩子。说也说不?好,讲也讲不?通,什么都不?进去,小?嘴一张嚎啕大哭,铁了心就?是?要继续看?戏。
成王被哭的一个头两个大,已后悔死了一下子放这么多?小?孩儿入府,太折磨人了。
且他隐隐觉得,自己这回是?被皇上?给戏耍了,怪不?得这么好心给他推荐戏班子,原来中间竟有这样的大坑。他不?知道皇上?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反正总归是?没安好心就?是?了。
他这个皇兄,一向奸诈狡猾没有人性。
最后好说歹说,愣是?将?一群人给送出去了。
成王夫妇狠狠松一口气。
然而今儿来成王府的人却都记上?了这出名叫《西游记》的戏,甚至下定决心明儿去德清楼听戏。
当日回去后,重光等人心情轻快了许多?。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自己也绷着一根弦,生?怕头一场演出来的效果不?好。太府寺如此大张旗鼓的将?他们请了过来,给足了报酬和体?面?,若是?回头唱不?好那就?是?他们的不?是?了。
好在这回算是?旗开得胜了。
“傅公子,咱们明儿演哪一出呀?”
傅朝瑜想?了想?:“三打白骨精吧。前面?收徒的事情简要略过,重点突出师徒矛盾,记得只演上?半场,下半场后日再?演吧。”
杨直心里直打鼓:“这样做会不?会被打?”
傅朝瑜挑眉:“放宽心,咱们可是?替圣上?办事的人。”
重光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底气十足。诚然,他虽然身份低微,但如今也确实是?给皇上?办事的,没什么好自轻自贱的。
再?说他们这些?唱戏的,唯一的职责便是?将?戏给唱好,其他的都不?用管。
晚上?傅朝瑜回国子监的时候,还碰到了孙明达。
非沐休日时,国子监监生?是?不?能轻易外出的,不?过这回傅朝瑜出门是?杨直亲自带人来请,甚至还搬出了圣上?,国子监不?好驳了杨直的面?子才放了人。纵然如此,孙明达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又过去跟王纪美讨论此事,不?过王纪美这厮竟然一点儿都不?关心弟子是?否会荒废了学业,满心眼里只知道纵容。
孙明达真担心好好一个进士苗子被他给娇惯坏了!
弟子也是?子,惯子如杀子啊。
这会儿遇上?傅朝瑜,孙明达意外地叫住了他。
傅朝瑜不?解。
孙明达带着些?余怒质问:“明日杨直还要带你出门?”
傅朝瑜试探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发现孙祭酒的脸色更差了。
难道是?怪他坏了纪律……?
孙明达暗自运气,恨不?得把杨直赶得远远的,再?不?让他进国子监的大门。对着傅朝瑜他也同样恨铁不?成钢:“你如今整日在外游荡,迟早会荒废学业。做学生?的不?以?学习为要,反而琢磨这些?邪门歪道,早晚都得后悔!”
傅朝瑜听了倒是?没生?气,毕竟孙大人一直都是?这性子,从?他嘴里若是?能听到什么好话才见鬼了呢。
傅朝瑜不?欲与他争辩,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在给未来铺路,老老实实当个好学生?是?护不?了他们舅甥二人的。但这些?都没必要让别人知道,傅朝瑜遂点点头,从?善如流:“大人说的是?,学生?自会好生?考虑的。”
说完就?告别孙明达,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孙明达却阴测测地站在原地。
自己方才那番话,傅朝瑜分明连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翌日一早,德青楼已聚满了人。前排的座位与二楼临窗的好位置早就?被人预订好了,一早便有家丁过来占着,后来的只能委屈坐后排。所有座位都被人高价定下,寻常人只能在边上?站着围观。
德清楼虽然偶尔也有热闹的时候,但还从?来都没有这么人满为患过,连从?旁边经过的人都要忍不?住问一声:“这里头是?有什么大戏要演吗?”
“不?知道,听说是?一出新剧,昨儿在成王府里才演了一出,叫那些?贵人们一直惦记着。这不?,就?那些?位置全被人预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