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垂眸看去?,就见小?虎满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脆生生地向她承诺:“小?夫人,小?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闻言,钟毓心?神微微一动。
她想起太守李源自?始至终都不知岑鸢已被罢了?官,而将自?己掳至此地的这三人却?知道岑鸢此刻的身份是“前太傅”。
钟毓眸光微闪,心?下确定了?他们是从京城来的。
可?京城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原主只是尚书钟府一个丝毫不受宠的私生女,又怎会被人如此看重,甚至还?千里迢迢派人前来保护?
倘若不是岑鸢派来的,那就只可?能?是因为原主本身。
倘若是因为原主本身
便只有一个解释了?,钟毓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钟毓”的身份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刀疤脸一眼扫过钟毓的神色,便知道她此时不仅没有相信他们的话,反倒还?对他们留有警惕。
“小?夫人,我就在?房门?外守着,倘若有什么事喊我便可?,”他没再试图解释,只是沉声叮嘱了?几句,“接下来还?要委屈小?夫人几日,待这段时间过去?了?,我等便护送小?夫人回去?。”
话音落下,刀疤脸转身就走。
“你”钟毓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下意识出声叫住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几步便走至门?口的男人步伐顿了?顿,随后只留下轻飘飘一句话后便推门?而出。
“夫人叫我临风罢。”
临风?
钟毓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着手下的锦被。
心?里却?不知为何晃过一丝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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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
李源悄悄扭头看了?一眼端着饭盒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阿四,又心?惊胆战地觑着从卷宗房那边回来之后就一脸冷色的太傅大人,实在?不敢开口提起要大人用些午饭。
天晓得当朝太傅的夫人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是一桩多么大的事情。
暂且不论那绑匪竟然?能?从衙门?之中悄无声息掳了?人出去?,就只说自?己仅派了?一个狱卒跟在?钟毓身边就是天大的过错。
想到这里,李源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堂前抖如糠筛的小?狱卒。
倘若不是他留了?钟毓一个人在?卷宗房里,自?己却?跑去?买什么劳什子红豆蒸酪,今日还?会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吗?!
他自?己还?会再一次见识到岑鸢的黑脸吗?!
“李源。”
听到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岑鸢忽然?叫自?己的名字,李源闻声立刻抬头去?看,却?在?对上岑鸢那道如同?看死人的目光后整个人都一颤。
随后就听到耳边传来男人一字一句的声音,“给我,滚去?查。”
虽然?眼前之人的声音很是平静,可?李源却?偏偏从这道声音里听出些风雨欲来的意思。
他连话都不敢说,只得两股战战地垂头行礼,而后忙不迭转身疾步往外走去?。
与从外面回来的岑二擦肩而过时,他脚下步子微微一顿,而后迈地越发大起来,好?似身后有豺狼追赶。
岑二看着眼前一颗球似的李源如风般掠过,他目光微微一滞,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