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异常凄厉地惨叫响彻整座大牢,把正在写供词的姜迟都惊得笔尖一颤,和正在假声假气的宋璟对视一眼:“八成是魏子都终于动手了,只要郑三山招认,此案就能了结。”
“那姜世叔,我是接着喊叫还是……”
水牢边的刑架上,鲜血源源不断地从郑三山脚下流淌出来,一直蔓延到水池那边,把一整池水都染得殷红。
他身上每一根骨头都被开了血口,看上去就像一个血人。
魏子都划开第一刀的时候,他还能惨叫出声,到现在他已经气血衰竭,嗓音微弱嘶哑地听不清楚几个字眼:“嘶…杀…嗬…杀了我……”
“不急,慢慢来。”
魏子都收起重钧剑,换了一把趁手的小刀,刀尖在银色的月光下薄如一线。
这种薄刃刀子是皇城司四部刑狱司特供,又称剔骨刀,据说刀子划到皮肉之间能让人痛苦万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它来庖丁解牛,肉块都被切割下来之后,牛还一息尚存。
郑三山看到这一幕,涣散的眼神都紧缩起来,无比惊恐地喘息道:“不…嗬…求你……嗬……杀……杀了我……”
“本王早就说过,你的结局只有一个,”
魏子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刀尖:“你自己不也很清楚么?你早晚都要死的。”
确实是早晚都要死,但是到底是早死还是晚死,那就要看魏子都的心情了。
朝野内外,大家在私底下都称呼他为阎王爷,取的就是“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意思。
“嗬……咯咯……我招……咯咯……求你嗬……快杀……嗬……杀了我……”
郑三山的喉咙里面鲜血满溢,每说一句话之间的停顿变得越来越久,瞳孔也越来越涣散,似乎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王爷,要不……”周岩捧着笔墨过来试探道。
魏子都没什么表情地看了郑三山一眼,握刀的手摆了摆:“你问,他答。”
周岩应下之后立即转头:“郑三山,你背后除了北燕太子还有谁?”
“嗬咯…没…咯咯没了。”
“你的内应是柳纤纤?这一次越狱是不是你们里外勾结?你们意欲何为?”
“是…嗬嗬…她…给的钥匙……为了……杀你们……嗬嗬……和姓霍的。”
“这么说来,谋杀长公主之事也是你们俩计划好的?”
“……嘶……是……嗬嗬……我们……计划的……可是……”
“可是什么?你快说!否则我再把你泡进冰水里去!”
“可……可是……人不是……咯咯……我杀的。”
“你说什么?”周岩一惊,笔都掉在了地上。
魏子都愤然回首,一把拽住郑三山的衣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嗬嗬……你果然……”
这一刻,郑三山满是血污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果然……嗬嗬……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