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母子,是我们大夏朝的人,我若是杀了他们,对你们北狄只有益无害!至于是谁的命令,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江夜皱着眉头,他冷不丁地掏出了匕首,抵在刘明的脖子上,“那可真是多谢你了,只不过……”
“我对于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比较有兴趣,你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城防官员,不及你上头更有吸引力。”
“不过,你也不是毫无价值。”江夜一睁眼,凑近刘明的身前,眼神幽暗。
“若是杀了你,再把你全家杀了,首级挂在墙头示众。京城之内,负责城防的小官吏,却被远道而来的北狄密探整个窝都端了……”
“你们皇帝是会怪你无能还是会为你立碑?”
刘明呆呆地听着江夜的话,他垂下眼眸,似乎是宁死也不愿说出幕后主使。
江夜用匕首挑起他的脸,刘明脸上的横肉此刻都耷拉下来,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顽抗。
“不过嘛……”江夜在他眼前挥舞着闪着寒光的匕首,饶有兴趣地说道,只见那刘明倏地抬起头。
“也有第二个选择,要是告诉你的顶头上司,那位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桓王殿下……”
“这……”刘明瞳孔一震,他一下挺起了背,往江夜的方向扑过去,他哑着嗓子,“不,不能告诉他!我真不能说!不能说!”
“看来相比你全家陪葬,你倒是更怕你们的上司……”
江夜见他惊慌失措,终于是打开了话匣子,接着问道:“既然不想让他知道,就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命令的你!”
“若是将来你们大夏不念着你的好,我们北狄也会记得你的功劳,将来入主中原的一天,封你个将军,也未尝不可……”
“咳咳。”
萧临深越听江夜的话,越发觉得心中堵得慌,忙咳出声提醒他做戏不要太过。
有些话他一个皇子听着,都觉得有些夸大其词,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小小的副指挥使……
“看,我们的头都点头了,他可是北狄皇族派来的人……”
萧临深黑巾之下的薄唇一抿,无奈地睁开眼睛,盯着江夜被火光照亮的背影,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他怀中揽剑,一张大手捏紧了剑柄,若非他今日是乔装,不宜多话,哪能容忍江夜这小子如此编排自己……
“你,你们是北狄皇族的人?”刘明半信半疑,他终于敢把目光转向了闭目养神的萧临深。
只见眼前男子穿着一身墨色的夜行服,看不出身形,但他如今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他,亦看不见他的头顶。
霎时,萧临深睁开了双眼,和刘明好奇的目光四目相对,只眼神一下的触碰,刘明便败下阵来。
刘明收回了眼神,他把手里的带子提起来,把玉佩放进了怀中里衣,突然他撑起身子,恭敬地跪俯萧临深的方向。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刘明的态度一下谦卑起来,“只是不知道有是否有信物……”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夜犯了难,本就是为了诈他一诈,哪能有北狄皇族的信物,在他撇着嘴犯难的那刻。
萧临深飞掷出一根通体金黄,刻满符文的物件,径直地掉在地上,叮铃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