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看人先看脸,擒贼先擒王,云葵是个颜控,哪怕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氛围下,也没办法不注意对方的脸。
何况面前这张脸,已经没办法用她贫瘠的语言来形容。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临终前的幻想。
幻想太子殿下并非那般凶神恶煞,而是一个温润如玉、俊朗非凡的君子,他会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她——
一千两银子和做孤的太子妃,你选一个。
她当然是选……前者!
男人都会变心,只有实打实握在手里的金钱永远不会背叛你。
然而,一道冰冷的嗤笑很快打破她的幻想,“上回为孤喂药的,就是你?”
云葵吓得赶忙回过神,垂低了头:“是……是奴婢。”
太子将她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想不到这丫头死到临头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皇后手里难道没人了么?竟然把这种蠢货送过来。
云葵低着头,忽觉脖颈一凉,冷得她直打了个寒颤。
然后她的下巴就被男人冰凉苍白的手指慢慢抬了起来。
梦中被扼住脖子的那一幕登时漫入脑海。
太子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颈动脉的位置,若有若无的力道,却让她头皮发麻,几近窒息。
她甚至觉得,哪怕他重伤未愈,拧断她的脖子也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
太子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幽幽开了口:“你侍药有功,说说看,想要什么赏赐。”
「想要活命,你能给吗?呜呜呜。」
云葵心里哭唧唧,但嘴上还是温顺恭敬地答道:“能够侍奉殿下是奴婢三生有幸,不敢居功,何况皇后娘娘已经赏过奴婢了。”
“皇后是皇后,孤是孤,”太子含笑看着她,“孤向来赏罚分明,你尽管提,孤无有不应。”
「都说不要了,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想看胸肌,给看吗?」
太子岿然不动的面容终于微微一变。
那两个字是……什么?
看来他真的重伤太久,连听觉似乎都有所下降。
云葵不知如何作答,她那桩侍药之功说大也不大,哪能狮子大开口地问太子要免死金牌呢,她算哪根葱啊!
若说求一个出宫的恩典,那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太子:我怕死,不敢伺候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没办法,只能求助地看向一旁的魏姑姑。
魏姑姑挤出个笑容,赶忙说道:“这丫头老实,哪有什么非分之想,殿下能留下她伺候左右,已经是她莫大的福分了。”
云葵乖乖顺顺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