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汤池,德顺正在替太子宽衣。
云葵忍不住朝那边瞧了一眼,太子刚好褪下最后一件中衣。
朦胧水雾的笼罩下,男人挺拔健硕的身姿慢慢映入眼帘,绷带紧裹着劲瘦的身形,腰身虽窄,可身上的肌肉无不虬结硬朗,盘桓的青筋像一根根绷紧的弦,看得人心痒痒,很想上去弹拨一下。
太子似乎听到什么,很快下水,将大半躯体隐没在水雾蒸腾的池水之中。
云葵只恨方才被梁太医叫去,否则给太子宽衣解带的应该是她。
虽然她也给太子换过药,也睡过觉,可她好奇的地方一个都没看到过,她却生怕太子受累,每次侍寝都脱了外裙,好处尽给他占了去,唯一一次尝到甜头,还是在太子的梦里!她什么都没摸到,还差点因为那个梦丢掉小命,这找谁说理去!
云葵攥了攥手里的药油,好在还有这个。
「一会等太子洗完,我再好好给他擦几遍药油,身上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那种!嘿嘿。」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额头青筋直突。
云葵在一旁干站着,没听到传唤,就主动过去揽活,谁料一向客客气气的曹公公并不愿意让她插手,并给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殿下喜静,药浴时无需太多人伺候,这里有奴才和德顺足够了,姑娘先歇着吧。”
自家殿下可是赤-裸着身子的,刺客若是偷偷往水里投毒,或者用淬了毒的利器划伤殿下的皮肉,简直防不胜防。
云葵心中惴惴,总觉得曹公公对她不似从前那般热情。
以往有近身伺候的机会,曹公公都很乐意把她往太子身边推,今日却像处处避着她,难不成发现了什么?
可皇后娘娘的秘药是秦嬷嬷悄悄给的,那两个试图收买她的宫女太监也来得很隐蔽,应该不会被人瞧见。
再者,真若发现她藏了毒,意图加害太子,以太子和曹公公处置刺客的手段,她也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不用她就不用吧!她从承光殿随行至此,寒风里走了许久,这会小腹还有点难受呢。
她使劲儿往池中望了望,只见太子殿下闭着眼安安静静地坐着,双臂舒展撑在两侧,琥珀色的池水没过胸口,再加上水面雾气缭绕,能挡的都挡住了。
「小气吧啦的。」
「算了,看看别的吧……嗯,喉结还是很有男人味的,手指好长哦,难怪能一把握住我……胳膊也很结实,舞刀弄枪的人就是不一样……」
太子脸色变了又变,默不作声地往水下沉了沉,又收回两条手臂,最后忍无可忍,厉声道:“闲杂人等退下!”
曹元禄正要给太子擦洗,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喝吓得浑身一颤。
殿内三人面面相觑,曹元禄和德顺是要伺候太子药浴的,那么太子口中的闲杂人等就只有……
曹元禄师徒俩同时看向了云葵。
云葵:……好吧,她走就是了。
可她走了,谁给太子擦药油呢?
曹元禄意识到这点,笑面虎般地走上前,取走她手里的药油,“姑娘把这差事交给奴才吧。”
云葵有点失望,不过就算她去给太子擦药油,这个小气鬼应该也不会让她趁机赏玩,苦哈哈地上去伺候,多半还要受一顿训斥。
退至廊下,司帐幸灾乐祸地看过来,小声问她:“太子殿下不是很宠爱你吗?为何不让你侍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