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笑安脑子中飞速转动,如果要是兆远侯在背后策划,那事情就不仅仅是要回钱那么简单了,所有事情都要从长计议。
她低声喃喃自语:“他们要一个空壳子钱庄作甚?还是说在拿掉原掌柜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替换计划?可是……为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乱麻般在她心头纠缠,让她一时间无法理清头绪。
“咳,咳咳咳——”
就在此时,躺在地上的华芝突然轻咳了两声,眉头微微一皱,步笑安算算时辰,显然迷药即将失效。
步笑安回过神来眼神暗示蔺甘棠躲入阴影中后,迅速将人扶起,她一把捂住华芝的嘴,低声说道:“华芝姑娘,放轻松,我不是坏人。只要你配合是不会伤害你的。”
华芝半眯着眼睛,神情迷茫,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手脚因还软着也无法挣扎。
不论如何,华芝这姑娘是不能放回去的。放回去太过于容易打草惊蛇,况且当下她有一个计划。
华芝姑娘曾经说过张公子此人流连花丛,凭着什么关系,喜欢欺负弱女子,可是话里话外就连她却也瞧不上眼。按道理来说一个要家世有家世的纨绔公子,恨不得扬言让所有人都认识他,怎么会被人如此唾弃?
在明面上不提兆远侯有三个原因,一个是二者关系不好,二是此人城府极深。
步笑安偏向于后者。
她低声道:“华芝姑娘,我知夜坊的姑娘多无亲无故,身不由己,被迫卖艺求生。我可助你脱离此处,但需得你鼎力相助。可愿意?”
华芝姑娘眼睛里透着泪水,目光还有些迷离,听着步笑安的话,似是愣了一瞬,沉默半晌了微微点了点头。
步笑安微微松开了手,语气柔缓了几分:“如此甚好,来。你将那张公子之事,细细说与我听。”
华芝姑娘微微转过头,看见与她别无二致的脸有些惊讶。
“你——”
步笑安轻笑一声,眼波流转,微微挑眉,“如何?与姑娘无异,不是吗?”
华芝回过神来,敛下神情,朝她轻轻一揖,语气中透着几分敬佩,“姑娘巧妙,华芝当真佩服。”
步笑安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华芝低下头,轻声道:“我夜坊姑娘们都有着同一个义母,姑娘所说张公子乃是我们义母之子,凭着这层关系每周必来夜坊寻我与阿菊作陪,算算日子,再过两日傍晚,他便会再来寻我。”
夜坊的主人,姑娘们的义母?
他是兆远侯的侄子,又是夜坊义母的儿子?
这关系着实是有些绕。
华芝眸中含泪,对着步笑安就是五叩首。
“求姑娘救华芝与水火,每次张公子来坊我们伺候不好都会得到义母的惩罚。这种日子我确实是受够了,若姑娘能救我于水火,大恩大德来日再报。”
华芝姑娘言辞恳切,甚至没有追究她被迷倒的事情,好像那是多么不起眼的事情一般。
步笑安心想,不论怎么样,这夜坊和钱庄以及兆远侯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弯腰扶起华芝姑娘,“跟我走,后日我来。”
就在这时,蔺甘棠从床榻后的阴影后悄然出现,他当机立断一个手刀就砍在华芝的后颈上,姑娘再次被打晕在地。
“孤不准你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