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听岘伸手轻轻翻了两下,随而摇头,“奴才不懂商会的事儿,那向来都是通商司的差事,想来通商司正使赵大人与他们打交道多,更明白其中利害。”
“赵家程南下了,他若在我还问你作甚。”
“奴才愚钝,”饶听岘颔首,“说来赵大人从前来见圣上时,奴才在外头经常听他说起晟州商会创收好,商会人才多之类的话。”
“这话倒是真的,寡人也听闻过,”皇帝微蹙着眉头,“只是人才再多,也架不住人心腐坏。”
饶听岘垂眸,“是,真是可惜,奴才记得晟州商会有御赐的嘉商美名,且那金匾额似乎还挂在叶氏宗祠,百多年的商族从未出过此等丑事,这新掌事才继任几天啊,竟一夕之间就败透了家门。”
说着饶听岘情不自禁地摇头叹息。
皇帝却不知为何,忽而停下了批阅的朱笔,凝神思忖了起来。
饶听岘见之不再言语,片刻后,突然想起,“对了圣上,天崇司近来去东南走了一遭,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皇帝回过神,“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东南每年到夏时都会暴雨连绵,但往年鲜少有今年这般大洪涝,小的们下去走了一圈,隐隐在乡间探听到,有人故意破坏堤坝引洪涝之闲话。”
“闲话……”皇帝低吟过。
饶听岘眉眼流转,“是。”
批过手上的折子后,皇帝忽而又拿过方才那折子,再次仔细阅过后,起身缓缓走到大胤疆域图前。
来回巡视过东西南北各方,唇际呢喃,“北旱,南涝,晟州……”
饶听岘也随之走到皇帝身侧,“说来这晟州真是个承上启下的好地方,早听闻人说那里繁华不逊京城,可惜奴才此生是无缘一看了。”
皇帝仿若未闻般,仍旧盯着疆域图来回打量,只是越瞧眉头蹙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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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叶老爷遣退四下,望向走进来的陶管家。
“确如老爷所料,陈响老家房子都空了,听周边乡邻说,不久之前村子里去了些生人,虽然打扮平常,但明显不是普通人,将陈响家中老小全都带走了,但具体带去了哪里并不知道。”
叶老爷负手踱步,“想来该是被关到了某个地方,以胁迫陈响为他们做事。”
“嗯,”陶管家点头,“小的派了两拨人,顺便也去卫彭家中打探了一番,卫彭家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比从前过得更好了,衣食无忧不说,出手还甚是阔绰。”
“那个卫彭,前两年生儿不在时,他便与五房的老四走得甚近,根本就不是个省心的,”叶老爷蹙眉,“你可有查到后头给他们撑腰送钱的,是什么人?”
陶管家面上一松,“说来也是天助,小的本只是碰碰运气跟踪了卫家人,谁知还当真遇到了他与人见面,小的就在他们分开后,跟了那个人,亲眼瞧着他进了曹大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