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很快大跌眼镜。
沈絮不仅没被鱼霸凌,反而三下五除二就把鱼收拾地服服帖帖。
沈絮手起刀落,一刀拍晕了在案板上挣扎的鱼,接着就开始有条有理地杀鱼、放血、去鱼鳃、去内脏、刮鱼鳞。
动作相当熟练,冷酷地好像在大某发杀了十年鱼。
【?不是,你会做饭啊?啊???】
【天杀的为什么秦祁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在欣赏沈絮做菜的不止有弹幕,还有秦祁。
不得不说,看美人干什么都是一种享受——哪怕此时的美人非但没有洗手做羹汤的温柔感,反而像个生杀予夺的冷面阎罗。
沈絮这边刚给鱼开膛破肚完,又像阎王爷点名一样拎起了只肥美的罗氏虾。
虾跳得十分生龙活虎,配上滑溜的外壳和耀武扬威的钳子,简直令人望而生畏,恨不得只用指甲捏着它,再把手伸十米远。
但沈絮丝毫不为所动,眼都不抬地从台面上拿起把剪刀,咔咔几声就把虾钳连带着四处抽打的虾须一同剪掉了。
紧接着,沈絮翻到虾的背部,在第二节处插入刀尖,手指轻轻一挑,将虾线拉出后又继续沿着虾背剪开,以便后续入味。
【嘶……好辣……】
【老婆,可以像挑虾线一样挑我的脚筋吗?】
【老婆,可以像拍鱼一样给我一巴掌吗?】
弹幕刷新间,沈絮已经飞快地处理好了大半的虾,正要接着把这些料理完的时候,额前的几缕头发却因为动作而松落下来。
这几撮头发不仅挡视野,还时不时挠一下沈絮的脸,恼人得很。
但沈絮又嫌专门去洗手再捋头发麻烦,强耐着处理了两只虾后,还是有些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打算认命去洗手,却突然感觉身后覆上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秦祁。
秦祁侧过头看了眼沈絮掉下来的头发,干脆把橡皮筋给解了下来,将长发拢在手心。他以手作梳,将长发梳理整齐后想了想,干脆给沈絮扎了个丸子头。
沈絮能感受到后颈处传来的热意,这次轮到他受刑。
秦祁的动作还没有停,他不知道从哪掏出几个发卡,扳着沈絮的肩让人侧过身,再帮忙把一些顽固的碎发夹上去。
沈絮抓着只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说:“急什么,一会弄脏你衣服。”
秦祁笑着回:“当然要急,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沈絮抬头,看到了秦祁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几天前的回避和无措,一种崭新的、更为锋利的情绪占据了那里,就连泪痣都显得像战书末尾的印章。
那里面闪烁的炽热不是爱意,就算在外人面前可以以假乱真,但骗不了沈絮。
沈絮读懂了那份不甘心,有些想要叹息,可又觉得就该如此。
毕竟像一滩死水一般平静又死寂从不是他们的风格。
他们就该针锋对麦芒。
所以沈絮回过身去,仔细地洗干净了手,又当着秦祁的面拿出了手机,打开微博。
秦祁就这么看着他从相册的收藏中点出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拍的时候也没有很用心,显得有些模糊。
但还是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那属于沈絮的半张脸,和腿上那显眼的纹身。
照片的右下角显示着拍摄时间,那是六年前,二月十三日的深夜。
沈絮手指轻轻一动,点击了发送。
他说:“帮忙的好孩子当然会得到奖励。”